“什么事?”魏照钺那头很静,应该是在办公室。
“魏照钺,你帮帮我!”他们在因为陈江由的事冷战,祝曳时懒得跟魏照钺用敬语。
电话那头魏照钺停顿了几秒钟,继而故作冷淡地反问他:“我为什么帮你?我是商人,得不到好处的事我不会做。”
“你不帮我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你以后再也别想睡我!”祝曳时紧张地咬掉指甲旁边的死皮,是他急昏了头,这种威胁对魏照钺毫无作用,实则还可能让他自己得不偿失。
果然,男人发出一声呲笑,云淡风轻地说:“我以为你有什么不得了的筹码,这点东西不够跟我做交易。”
祝曳时身上疼得出汗,老男人要跟别人的结婚的账他还记在心里,此刻恨不得穿过屏幕双手掐上他的脖子。
但显然祝曳时没有这样的本事,他半晌没有说话,魏照钺以为通讯断线,催促他如果没有要紧事就挂了。
“算我犯贱。”祝曳时突然出声,蓦然冰冷的声音让魏照钺眉头一皱,“我什么都拿不出来,既然如此,不麻烦您了,挂了。”
“等等。”魏照钺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小东西太有脾气,逗也逗不了,“说吧,什么事。”
蓝岸被查封的事魏照钺也已经知晓,听完祝曳时的叙述,陈同联系不上,最坏的结果就是需要魏照钺动用一些关系到警察局捞人,这不算难办,他简单应了下来。
魏照钺稍后要和一位老合作商见面,警局的关系不方便轻易调动,况且陈同被捕与否还未可知,魏照钺让祝曳时继续和陈同联系,如果两个小时内找不到人,他会安排人去查。
祝曳时坐立难安,多一秒钟都不想耽误,可魏照钺不是闲人,就这样挂了电话。
沈铬前不久回了一趟欧洲,他的母亲是丹麦人,家族运营超过七十年的远洋运输公司总部就位于哥本哈根。魏照钺与他的合作不是第一次,一向合作良好,再加上年龄相仿,一起喝过酒玩过婊子,久而久之,也算成了私交不浅的朋友。否则沈铬不会昨天夜里才落地,今天就愿意来赴魏照钺的约。
魏照钺此前最爱请客的餐厅就是半岛,但因为祝曳时闹这一通,他现在有点隔应那个地方,今天随机在肇荣附近选了一家私厨,坐在窗边的位置,还能看到蓝岸周围被拉上了警戒。
沈铬一年有一半时间都待在国外,习惯了欧洲人自由散漫的生活节奏,和魏照钺的约频频迟到,今天也不例外。身量颀长的青年一迈进大厅,许多服务生都忍不住向他侧目。男人只穿了简素的灰黑套装,但由于是混血者,五官棱角极其深邃,举手投足被赋予了一层神性色彩,恐怕但凡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与之相会的女郎而非魏照钺,都能凭借外表对男人的迟到视若不见。
沈铬坐到魏照钺对面,魏照钺抬起腕表,提醒他迟到了十五分钟。
“你太严肃了,Life is but a span,stop being deadpan.*”沈铬的口头禅。
“没你活得通透。”
菜品陆陆续续上桌,沈铬饶有兴致地吃着,余光忽然扫到楼下时而不时经过的警车。
“那家店,出事了?”沈铬看向蓝岸的方向,魏照钺知道他从前光顾过。
“对,查封了。”魏照钺小口饮茶,琢磨起祝曳时求他办的事。
“可惜了。”沈铬放下筷子,望着蓝岸楼顶上那块再也不会亮起的灯牌意有所指,“本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沈铬玩得远比魏照钺花俏,魏照钺没有接话,正巧这时祝曳时发来短信,说仍旧联系不上人,希望魏照钺快一点。
魏照钺看了一下时间,让祝曳时把陈同的照片和电话发到自己手机上,接着跟沈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