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谁让你来的?”

“我、我自己求金副局引荐过来的,我想让您疼疼我,我想跟着您。”

魏照钺目光狭猝,宛如实质地割这只男妓的脸,“谁告诉你我就一定会留下你?”

男妓哑然失色,牙齿咯咯打颤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支支吾吾一直说“我、我、我、”。

这时候金副局已经安顿完周文在包厢门口听了半天动静,里面叮铃咣当的响声吓得他魂飞魄散,生怕下锅的鸭子活过来飞走。中年人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只见魏照钺抱臂半靠在窗边,叫来的人光着屁股跪在他脚下,右脸浮起一大片火红,两人一高一低仿佛审讯现场。

“金副局今晚点的菜不合魏某口味。”魏照钺斜睨着漏光的门缝,语气凉到极点,“尤其是菜还不干净,以后别吃了。”

在回去的路上,魏照钺交代周文再走一趟蓝岸,鼠类性劣,光夹掉鼠尾恐怕不足以警告。他们在车程里经过蓝岸,这座城市夜岛依旧灯火如粹,十几二十年,像加拿大安大略省南部的某座小城*一样矗立在肇荣对岸。

到家的时候临近午夜,魏照钺懒得开灯,边进门边拆领带随手把外衣扔到沙发,没想到砸到一个人。

祝曳时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凭借意念把魏照钺的衣服折起来放到一边,却在下一秒,被明显不属于魏照钺的劣质女香呛了一个喷嚏。

“我没叫你先去睡觉?”魏照钺其实已经学着在日常善待情人,但今晚不合时宜的“菜”实在让他败兴,他的耐心所剩无几,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口不择言:“又听不懂人话了?还杵着干什么?啊?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我说没说过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像你这么大要是还听不懂人话肇荣早他妈倒闭了!”

幽暗的空气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魏照钺发表完他的长篇申斥转头去浴室洗澡。祝曳时拿掉摊在腿上的西装,抬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他扭过头,对着唯一亮光的浴室深深望过去,还是起身走向了公寓最南角的客卧。

魏照钺洗完澡出来时想起把扔在沙发的西装丢进洗衣篮,一捡起来再次被上面熏人的气味呛得太阳穴抽搐,随即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他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直到走进卧室,看到祝曳时竟然还没有上床睡觉。魏照钺再次火起,正要转身,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有几张摊开的纸,魏照钺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套物理测试,120的卷纸,祝曳时得了116,相当漂亮的分数,小孩把它摆在这里,很显然是想得到他一点表扬。

魏照钺心头一跳,开始回忆刚进门时跟祝曳时说了些什么,但他还没想起来,床头柜上的座机忽然响了,公寓座机的号码很少有人知晓,他提起电话,对面是周文来跟他汇报明日行程。

魏照钺莫名其妙,质问周文:“什么时候得靠座机传递信息了?我以为现在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可是您的手机似乎接收不到简讯。”

魏照钺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在跟金什么玩意儿的饭局上开了飞行,这意味着,恐怕发给祝曳时的短信也是一场空。

他扔下电话开始四处找手机,果然,被屏幕上一个红色感叹号直直扎中了脑门。

肇荣的总裁如果是这个水平,肇荣能昌盛到今天实属奇迹。

红色的感叹号,红色的116,印在魏照钺的视网膜上滋滋冒火。他好像总是这样,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继承魏肇森的狂妄自大而不自知。他放下试卷,转身到各个房间找祝曳时的身影,终于在最小最寒酸的次卧里找到了他。祝曳时把自己蜷缩成一颗茧,窝在顶墙放的单人床上蒙着头低低呜咽。

魏照钺第一次有了一点疑似心碎的情绪,他的情感并不细腻,敏感本就不适合上位者。但他看着祝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