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润被扎得咯咯笑,皮肤相亲后所带来的温暖温存让人更加深刻。他俩你扎我躲,又闹腾一会儿,才息音闭目。

肃庄,安置好温亭润,温东岳就去给温亭润熬药。他摇着扇子,望着热腾的气,呵呵傻笑,半天,又垮了脸。

他最近老这样,笑他得了个乖孩儿能共赴巫山同享乐趣,垮脸因为,这样一个好孩儿,却活不久。

温东岳思绪不停,起身就去端药壶。

被烫得清醒的那一刻,温东岳摔碎药壶,指痛连心,疼不能忍。

可他呆望着一地的碎渣,站着不动。

张林进来给他冲凉水,心急地埋怨他,他都像听不见。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

得让温亭润活下去。

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想让他活。

这是他打从得知温亭润短命时一直的念头,可惜寻医无数,都无好果。

明天,明天他就去见禹村的那个乡医,再试一试。

“老爷老爷”张林叫了一遍又一遍,干脆叫来了温亭润。

温亭润一到,脸拉得老长,拉着温东岳就进主屋上药了。

夜晚灯火明暗的墙上,又见一父慈子孝图。

第二日,大禹村三棵松树下的一个草屋前,温东岳早早等候,身后已排了许多人。

这妙手乡医神秘仁义,一年只归家一次。诊金实在,遇无财老弱,极愿慷慨解囊。大禹村人对他感恩戴德,小病大灾大都指望他,连有些外县人都慕名而来,可见医术卓绝。

辰时一刻,准时开诊,温东岳排在第一,随人引进入屋。

一进屋,乡医愣住,温东岳也愣住。

那乡医一身雪衣素白,头戴帷帽,帽帘儿绣蕙兰,风姿挺拔,像个练武的。

可温东岳识人无数,他一眼就看出,这人女扮男装。

竟是个女儿家。

乡医痴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温东岳大震!

这,这是!

“果然世道好轮回,你也有得病求医的时候”乡医站起身,“好报应。”

温东岳皱眉默声,刚要拱手做礼

“别,在这我可受不起,说说吧,你真要死了?”

温东岳依旧不言。他纠结着,不说,温亭润就失了这一希望,说,又很可能成为再度折磨他的把柄。

乡医也不说话,帷帽之下看不出表情。

“送客!”乡医高声道。

“哎哎等下,等下大”

乡医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

“是我那徒弟,我他”

不能说,她跟他,她同他,她不会救他说不定还

温东岳急忙打住,在这希望与绝望中不断挣扎。

或许那让他纠结的环一直在,只是少了一个,又会再来一个,源源不断。

他叹气,那气息像再背不动身上的山,无助又无奈。

“大……嫂……”

“……”

“我真的,他……”

郑少兰招招手:“送客。”

温东岳一急,双目一闭:“他……也是个双人……”

郑少兰堪堪停住,接着哈哈大笑:“双?双人?哈哈哈哈温东岳!没想到吧!报应啊!果然报应!”

她顿然就红了眼,沉闷许久的压抑转而变成股阴邪。

“要死了是不是?这东西若是天生,就命短,活不久的!”

“这东西”三字极炸耳,温东岳很不高兴:“大嫂慎言!”

“慎言?我说错了?人不人鬼不鬼!哈哈哈哈!!”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