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东岳没有的恬润。

“老师,老师。”

“……”

“老师,您睡醒没?”

听着温亭润这样一遍遍叫他,他心里才舒坦了些,一直板着的脸松了松,很受用地“嗯”了一声。

“润儿先伺候您洗漱吧。”温亭润将热水端到温东岳床边,躬身站着。

“嗯?谁教的你这些。”

“‘摄衣共盥,先生乃作。’”温亭润念了一句。

“嗯,管仲的《弟子职》倒记得牢。”温东岳淡笑一声,接过温亭润递过来的手帕。

他净了手,洗了脸又漱了口,准备起身时,还是头疼地不愿动。

温亭润想给他揉揉,温东岳却不让。

他现在一听到“揉”这个字就不太对劲,面对温亭润,更是戒备得浑身起刺。

除去肉欲外,他更不想面对的是自己那颗乱跳无章的心。

“那我喂老师吃饭可以吗?今天的鸡蛋白被雕成了三瓣儿‘小莲花’,小小的。”温亭润说着就去拆食盒。

温东岳望着他特意哄他开心的样子,心里感动,又笑了:“自然可以,你老师近天命年纪大了,又不舒服,伺候不好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啊……嘿……”温亭润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出言不逊,别仗着你替为师挨了板子这事就能掀过,该罚。”

“老师”温亭润替自己叫屈,他当时那是也心急啊,“老师,老师准备怎么罚?”

“嗯,就罚你再伺候老师吃一口鸡子白吧”

温亭润一弯眼睛。

他鲜少有这样生动活泼的表情。

温东岳那心又乱了。

“那亭润愿再喂老师吃好多口”

“……”

在霜堂伺候完温东岳吃喝,宫里的黄门传了旨,顺王坠马,要罚温东岳一年的俸。

温东岳没当回事,和温亭润一起呆在霜堂,两人各抱一本杂书,各自看着,消磨闲暇。

这是温亭润最后空闲的一天,明天他就要去书院,如常上学了。

温东岳头不那么疼了,他心痒痒的,温亭润在他身旁,他就老想去搭理戳戳人家。

想道歉。

想跟他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没去。

还想问问,他的身子……

不过就算互不搭理,竟也都不觉得尴尬。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在一起就算谁都不说话,也并不觉得冷场无聊。温亭润愿意等,仿佛这种不急不慢的性子也染给了他,叫他能缓缓心。

书一页页走着,包裹着太阳,气氛反而是暖的。

真是前所未有。

温东岳觉得这种境界甚佳,逐渐高兴起来。夜晚他换了身大袖衫,琢磨着老这样憋着也不行,干脆带温亭润去封京内城玩一玩。

入夜。两人坐在马车上,虽然话不多,但都能感到对方的高兴。

州桥夜市,御街南侧的要闹之地,封京城的中心。温亭润自马车下来,入眼皆茶坊酒肆,地摊货郎。又有无数雕车宝马竞相穿梭,带出一片罗绮飘香。头顶宝灯金翠,光彩争华,耳畔,叫果子声,杂演声,粼粼交织,尽皆繁浩。

温亭润从小长在乡下,入京后又一直随着温东岳住近郊的城西,从未来过这样富贵人多的地方,一时左看看右看看,面上做小孩好奇神态。

可温东岳没带他多逛几圈,就把他领到了一家衣店。

成衣馆。

这才是温东岳此行的目的地。

他其实是想给温亭润买几件衣服。

那件白道袍从他们相见到现在,温亭润几乎就一直穿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