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慎言,咱们现在可是入了京,说话都小心些”张怀清忙劝。

“我又没说错”王承书不屑,“他要是一门心思当个武将也好。可他霸着这书院要职什么都不教,天下学子千万,多少人梦寐入院求贤,他却平白在这挥霍,镇日还死磕孔孟规矩,一不高兴就甩脸子揍人,六年来无人敢拜”

王承书还想再说,张怀清猛地把他拉下,捂住他嘴。

脚店其他学生见这里声大,都伸头望向这里。

王承书气张怀清胆小,觉得不解气,小声谩骂:“冥顽不化,实在迂腐!”

临近的西疆小人儿抬了抬眼,忍了半天却听那王承书越骂越难听,招手问店家要了一大碗水。

温东岳对这等言论早已如常,看他要了这样大的一碗水,不禁怪异。

这小人儿,看着瘦,水量竟大如牛?

西疆小人儿端着水,踱步到王承书跟前儿,拍了拍王承书。

王承书一扭头,见是个外域人,温雅可爱,又实在清秀,一身宽大白道袍飘飘然如仙,惊得一下站起来。

“这位小兄”王承书边说边做作揖。

“我,要拜温东岳。”温亭润笑笑。

王承书一愣。

“还有”温亭润望着他,欲想多说又觉是浪费口舌,便直接抬手

一大碗水顷刻全泼在王承书脸上。

脚店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静思己过,莫论人非。”温亭润话说得很慢,“看来兄台经义都读到肚子去了。”

言毕,不等王承书反应,一溜烟,跑了。

跑了。

敢做不敢当。

温东岳瞧着这出,都不知自己牵了点嘴角。

王承书一众缓过来,撸着袖子要去追。眼前忽然一闪,门口却被一座“山”牢牢堵住。

那“山”高八尺,尤俊美健壮,玄黑道袍外罩了层白色半臂搭护。腰间别玉革带,松悠以外又觉肃穆。

“做什么挡我!?”王承书怒不可遏。

“你背后议我,自当拦你问个清楚。”

王承书大骇,刚想指责这人说谎,却见他面极威生,那鹰眼一垂,万丈山般压向肩膀,让人不能透气。

要不是张怀清、李文、王承书三人相护托着,早已跌坐在地。

“怎么?是也想学那西疆小儿,不敢当吗?”

温东岳故意俯下身,面前三人再扛不住威压,除张怀清皆坐在地上。

“谁,谁……你是谁……你到底……是”

“古板戒尺。”温东岳缓道。

“……”

“冥顽不化。”

“……”

“迂腐至极。”

温东岳每说一句,就若石锤捶在人心。

“小小书生倒难为你费心想这么多词。”

“南瑶温东岳,不知,该何以为谢?”

第03章(二)同房小

约莫小人儿跑的够远了,温东岳这才放了王承书一伙。

王承书三人吓得头也不回跑出脚店,寻仇的心都没了。

脚店看戏的学生们都开始打量温东岳,温东岳迎着目光,走到柜前:“掌柜,住店。”

“丹桂”上房,温东岳敲门无人应,又在门外等了好久。天冷冻骨,又是入夜,温东岳老寒腿实在受不住,只能推门入。

他原本不想下榻在这脚店,太引人注目。可京外这种偏僻地方,能住的除了这家,就是再往外二里的另一家。王承书一伙儿估计去了那家,他不想看见他们,只能在这家住下。

不过这家也已挤满,小閤子都住了不下两人,全是赴考学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