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了。

“唔!!!”温亭润用力向上抬,房梁却只移动几毫。

温霖看他表情扭曲,骂起他来竟结巴:“你、你,你这样没用的!我、你,你就是救了我,我也不会”

温亭润咬紧牙,又用力向上猛地一抬!

舌头被咬破的血顺着两边嘴角滑下,十指连心,烫得温亭润大叫一声:“啊!”

但他很快忍住,艰难扭转头,问温霖:“能、能出来吗”

温霖傻了,一时竟没动作。

“顺王殿下!温霖!!”

温霖一激灵,赶紧转动轮椅。

双手因转动椅轮而牵扯肩膀,温霖不管那烈痛,左右转动轮椅,不行,还是不行。

房梁抬得不够高。

温亭润几近极限,他绷紧全身,双眼通红,牙齿似被咬碎。再发几次力,那房梁却不再动弹。

温霖不骂了,他的心紧揪着,盯着温亭润被烫得红透的手。

温亭润苦苦支撑,忽想起一件事。

他没有任何犹豫,弯下腰去。

温霖的心飙到喉咙,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温亭润,嘴张了又张,发出没有意义地气声。

温亭润慢慢弯下腰,以肩背代替双手,扛住这沉重的房梁。

地震时他可以为他的爹爹扛起一片天。

现在,也可以。

他的腿颤巍巍打着晃儿,手摸到温霖轮椅扶手,找到支撑点,使劲向上扬去。

房梁发出折动的闷声,带着几珠燃火苗的茅草落下。

茅草如星,坠入尘世。

温亭润额间的发触到温霖脸上,温霖看他被压得不成样子,倾下身子,捡起手帕,轻轻擦了擦温亭润鼻子下的灰。

温亭润挤出一抹笑:“能,能出来了吗?”

温霖摇摇头。

温亭润又向上扛了扛,他动作突然一顿,连呼吸都停了。曾经受过伤的腰传来钝痛,四肢都在痛,仿若要被活生生碾平。

温霖瞅准时机,一转轮子,从房梁下出来了。

“温净!可以了!!快出来!!!”温霖大喊。

温亭润失了支撑差点被压趴,他虾米一样,向外一点点挪动身子。房梁一寸寸地碾着肩背,痛得温亭润倒抽气。

火更大了,烟浓得即使人在跟前儿都看不见眼睛。噼啪声像过年鞭炮,整个柴房坠坠晃晃,不能再呆下去。

房梁被烧了一半儿,温亭润觉得背上轻了些。在房梁折断,火苗烧到温亭润脸上的前一刻。

温霖上前拉了他一把。

“轰!!!”

“快出去!这屋子要塌了!”

温亭润动作麻利,抬手推着温霖,向柴房外奔跑。

门口的路意外的顺,温炎擦擦脸上的灰,手上裹着淋了水的厚厚纱布,清理着门口烧落的门板。

新鲜空气总算蹿进了肺中,温亭润温霖一出来,什么都不管,只大口呼吸。

还在同燕风揪斗的羽林卫见温霖出来,齐齐停下手。

温霖看看温亭润,又看看温炎。

两人脸都被烟熏得发黑,只剩两个精亮大眼。

温亭润全身都晃动颤抖,嘴里下巴全是血,背让压得直不起来,十只手全起了大水泡。

温炎身上衣服快烧光了,手上虽有纱布护着,也发红起了泡。

放在以往,他一定会狠狠嘲笑这两人,恶毒的话他都不需想,就能成串脱口而出。

他将手帕叠好放入怀中兜里,笑道:“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我又不是没说过。”

温亭润疼得没空理他。

“我可管不住我这张嘴,万一哪天把你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