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人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呆滞。
已经清理过地面上重新洒满了雪,上面没有出入的脚印。这样的天气若非必要,谁不想在家里呆着。
他快步走进楼梯。一边上楼一边用力跺去皮鞋上的雪。
一分钟后,他摁响了石巍家的门铃。
踢踢蹋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对方从猫眼向外窥伺。十秒钟后门开了,穿着睡衣的石巍怔愣地站在门口。五玖㈡“江日晖,你怎么来了?”
“在这附近办事,路过这儿,来讨杯水喝。”江日晖怕冷似地搓着手,尽量表现得自然。
“哦,进来吧。”石巍后退了一步,同时有点难为情地挠挠头,“不过家里很乱。”
“我还不是一样。”江日晖走进室内。热烘烘的暖气扑面而来。“真暖和呀,有拖鞋吗?”他站在脚垫上问。
“有。”石巍弯腰从鞋柜里掏出一双。
江日晖扫了一眼,鞋柜里还有一双女式拖鞋。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似的,石巍飞快地把柜门关上。
“刚才在楼下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问我认不认识什么老王。”他边换拖鞋边说。
“她呀……”石巍啧啧嘴,“别理她,她是个神经病。”
“怎么搞的?”江日晖直起腰问。
“老公被车撞死,受了刺激……几个月前,临江巷不是有个人被镙丝刀戳死了吗?当晚他在朋友家吃饭,出来时刚巧撞上了尸体,被吓得惊惶失措,冲上马路被车给撞了。”
“哦,我想起来了,”江日晖敲敲额头,“他叫王德奎吧,当时我还去医院找过他。可惜啊,抢救了好几天也没救过来。”
“就是他。从那之后她老婆就疯了,逮人就问见到老王了吗。”
“肇事逃逸的司机还没抓到吗?”
“没有。听说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啥线索,不了了之了。”石巍将江日晖引起客厅,“进来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好。”
房间里并不乱。这是江日晖第一个感觉。江日晖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客厅。地板擦得挺亮,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杂物。不过与其说是干净,不如说是冷清。家具还是原来那些,就连墙上的钟也没有换。电视机旁边的吊兰也很眼熟,应该也是倪家慧生前的那一盆吧。看上去长势喜人,狭长的叶片累累垂垂地拖到了地板上。也许是因为石巍照料的好,也许是因为这种植物生命力强。
江日晖有目的地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他们的婚纱照。他记得从前的客厅里有一张,而现在那个位置空了,露出一块与周围墙皮不相符的白色。他居然把婚纱照撤掉了……江日晖的心被一股愤懑的情绪攫紧。
茶几上,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拣起来,那是一枚蝴蝶状的发卡。这种发卡只能佩带在女孩的头上!
倪家慧才走一年而已啊,江日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
3
踢踢蹋蹋的脚步声停在背后。“喝水吧。”石巍把热气腾腾的水杯放在茶几上。
江日晖回身望着石巍,⒌㈨⒉控制着将拳头挥过去的冲动。“这是什么?”他摊开手,问。想听听石巍的解释。
石巍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跟关上鞋柜时的表情一样。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平静地说,“没什么,是在车上捡的……你知道的,出租车上经常会捡到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在撒谎。江日晖犀利地盯着他。石巍将视线移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故做轻松地说:“两年多了吧,自从家慧走了就没见过面。”
“你还记得啊。”江日晖语带双关。
“当然,至今想起那一幕就心碎……”石巍双手交叉搭在后脑勺上,闭上眼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