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第一次。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说明他们风雨飘摇的关系再次恶化了。

这一晚似乎比任何一晚都冷。

已经十二点了,缪薇依然沓无音讯。焦躁情绪就像氢气球一样在高兴的体内膨胀。

现在社会治安不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经过僻静的杏林街的时候,他再次掏出手机,抱着侥幸的心理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个该死的胖子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蹿了出来,伸长胳膊横在了马路中央,看样子是想搭车。他的出现毫无征兆,完全给了高兴一个措手不及。当他反应过来去踩煞车时已经晚了,一声闷响之后,胖子跟弹珠似的反弹出去,滚落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他先是条件反射似地挣扎了两下,笨拙地撑起胳膊企图坐起来,然而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肥胖的身躯再次轰然倒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高兴张着嘴,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了似的,彻底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下了车。结实的柏油路此刻变得绵软无力,Ⅴ9⒉每迈一步都像踩在云彩里。

“喂,你还好吧?”他挪过去,弯下腰试探地问。

胖子没有回答。他僵直地躺着,头朝下,四肢摊开,大片比夜色更黑更浓的液体从他的身下涌出,淹没了附近的地面。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不过由流血的状态判断,伤势应该不轻。高兴伸手捂住了嘴巴……

你在夜里乘过船吗?

月黑风高,巨浪滔天,四周死一般寂静,除了风声和水声交媾在一起的呼嚎,就是湍急的心跳。在这单调而沉重的声音里,黑暗就像坚硬的墙壁,由四面八方倾轧了过来。那股无形的压力堵得人透不过气,又无处可逃。

头晕,胸闷,胃的蠕动加快……凡此种种,正发生在高兴的身上。这座城市就象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一艘船,经过一场飓风的袭击,桨断了,桅折了,正沿着暗沉沉的水平线缓慢地倾斜和下沉,而高兴便是这座沉船上绝望的乘客。

27岁的高兴已经有几年开出租车的经验了,猫撞过狗撞过树也撞过,但人还是头一次。那种与人类的肉体撞击时所发出的沉闷声响真是惊心动魄。

他死了吗?

高兴恐惧地望着那个胖子,缺氧的大脑里只有这四个字在垂死挣扎。

他太清楚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出租车司机意味着什么了等待他的将是失业,罚款,坐牢,前途尽毁……没了前途,还谈什么给缪薇幸福。一想到缪薇,他马上从迷乱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快逃!”一个冷酷的声音对他说。

他回过神来,像只机警的豹子似的观察了一下环境,庆幸的是四周没有半个人影,目击这一幕的只有那些半明半寐的霓虹灯,它们就跟搔首弄姿的流莺似的,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高兴迅速转身上车,踩下油门,只听轰的一声,出租车脱了缰的野马似地蹿了出去,将那个胖子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他没有注意,旁边那条巷子里也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也象胖子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太阳穴上多了一个小巧的洞,就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桃子,迫不及待地淌出饱满的汁液。

后来高兴才知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男子被人从后面用利器袭击致命。据说这是镙丝刀杀手制造的又一起令人发指的血案。

近年来,贝城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杀手,专门在夜里袭击单身路人。凶器是一把镙丝刀,每次都是戳穿受害者的太阳穴致死。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侦破经年始终无果。据说侦察的难度在于凶手进行的是“无差别杀人”,即事先无计划、跟被害人没有仇怨,作案完全是临时起意、想杀谁就杀谁,所以毫无规律可循,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凶手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