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漠看到最后一个字,有种“苦尽甘来”的泄气感觉。

感情无是非对错,他自己本就身陷囹圄,对他人感情更不能置评。凝噎半晌,李漠还是回复恭喜二字,快步离去。

夜晚工作结束已经十二点,他没胃口吃饭,随意打包一份拇指生煎驱车回家。红灯时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这是少有的情况,李漠没翻到充电器,恰逢绿灯亮起,他只好先回家,其余再做打算。

小区内今日重新绿化,短短一日甬道变了天地,绿油油蓝汪汪不远处的小花园之中还新运过来一处母亲哺育婴儿的镀铜雕塑,看上去艺术气息浓厚,当真要令房价再翻一倍。

夜晚的空气充满甜味,李漠坐在雕塑前的长椅吃饭,周围小虫飞舞,草坪之上偶尔拂过清风,安静无声。这样不过的日子日复一日,没有大变动,也没有什么快乐,只有偶尔晏辛匀从香港飞过来,在北京度过一晚两晚,给予他性爱的快感与双人世界的温存。

拇指生煎消灭一半,李漠收起东西往家走。

电梯到达家层,他滑上保护器,密码输到一半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李漠以为是晏辛匀,挺开心地抬头,却在看进母亲脸庞时收了笑,表情复杂:“您怎么进来的。”

这套房子他只告诉过李太太具体位置,并未告知密码。他猜测对方也许是问了物业,李太太果真说:“电梯里有号码,我报了身份证,告诉他们这套房子的业主是我儿子,他们拿备用钥匙给我开门。”

向物业报身份证是李太太能干出来的事。李漠和她性格相似,都是为了达成目的采取最直接手段的人,因为过分相信法律,有时候难免误判所有公民都是好人,不会泄露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