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辛匀抱起他去卧室,门一脚关上,沉声吻在李漠颈畔,“好,带。”

再醒来晏辛匀不见踪影。他的四十七岁作息已经完全变成朝五晚九,李漠作为电台主持人早上起来的很早,照样招架不住晏辛匀的生活规律,以至于回回醒来找不到人。

昨夜宛如一场梦,六点四十的天未完全亮,李漠裹紧灰色开衫,背靠咖啡台等待咖啡豆成粉萃取成液体。

他很少有花样,工作日永远一杯冰美式,三百日如此,稍有的变化要么随街吃一口,要么在广播大楼的餐厅吃面,很少下厨。

Loft最大的弊端就是这样,房子过于蜗居精致,一旦摧残出丁点油烟,整个家都会彻底淹进烟火气。而那是李漠最不喜欢的。这种生活单调统一,如电台工作,永远的对稿念词,很少有个人发挥余地,但不得不说,确实令人心安。

七点一刻准时出发。行程中李漠随手打开电台,隔壁办公室的交通频道,实时路况,几乎五分钟提醒一次注意行车安全,堪比导航一样贴心。红灯之际,李漠给晏辛匀发短讯,问他是不是已经返港,对方没有回复,一如既往的规避他的关心。

晏辛匀是温凉的人,李漠理解他的作为。

感情关系于晏老师是一种经营,他这个年纪,需要真正用到的人脉寥寥无几,更多是对他有求于人。娱乐圈办事残酷又现实,送礼是小事,这些人更注重能否交换同等价值的资源。手心手背,晏辛匀很难真正公平,他一只脚半退圈也是这个道理,辞去中国香港电影主席的位置更为于此,因为太不想掺和,搞到最后只好只身而退,这高官厚禄谁想要谁去贪。

晏辛匀对旁人没有过多关心,对李漠同样。四十七岁的男人已入中年,他追求的不再是名利与荣光满身,而是宁定。李漠深谙此道,因此没太在意,绿灯亮起后继续开车,心情不受影响半分。

晨会还是整层楼一起,丁秉文昨夜提携余韵诗,今早重点褒奖她做的好,七点到八点的第一个预热时段收听率再创新高,接下来只等十点到十一点保持经济频道热度,这次调度就算圆满。

罗小莉和孔慧坐在后排,分秒心惊胆战。不害怕是假的,昨夜李老师犯了那么大一个失误,并没有秉承台本内容播节目,导致广播官网底下热议一片,有骂李漠真性情,有说李主播没人情味,连女嘉宾姗姗也跟着遭炮轰,骂声激烈,强烈谴责这种第三者怎么有脸上节目诉苦,简直想撕叉她的二皮脸。

拖到会议结束,丁台也没点名李漠。

这是好事,散会后团队松口气,才收了笔记本准备回,丁秉文敲敲桌子:“李漠,留五分钟。”

将军受罚,手下不忍。罗小莉首当其冲,替李漠承认错误:“丁台,昨夜的直播是一个意外,李老师大病初愈难免会有失误,我们保证监督好李老师,下次绝不再犯。”

丁秉文合起手掌,放在脸前:“昨夜?昨夜发生什么意外?我还没来及盯《密谈》这个频道,等我回头看看。”

“哎丁台,不用了!”孔慧一听,多少得拦,“昨天节目很顺利,观众反响热烈,讨论都极高,收听率还打破了以往记录,李老师很棒,您一切放心。”

丁秉文本身对李漠专业能力是很认可,点头,说:“你们先出去,我和李漠有话要说。”

不是追责,其余谈什么他们便不再关心。脚尖撵后脚跟开溜,一个比一个走得快,生怕再被丁台留下问罪。

会议室空留二人,丁秉文起身,从领导位上出来,随意走到落地玻璃前,眺望满城景色。李漠无声作陪,在领导身后站好,目线同样穿过窗子,飘渺无定,从信号塔到行人,一览无遗,沉默不言。

丁秉文不开口,他很难揣摩台长心思。谁不知道这大楼丁秉文说了算,人老子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