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会惹祸,独立意识太强烈,不好控制。”
这些话本来不应当告诉任何一个人。李漠是情感电台的主持人,在他看来,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童年或者是情感经历,无疑是把最脆弱的软肋暴露出来,然后一边挑衅对方,一边勾引对方,用砍刀扎向自己。
但眼前的人是晏辛匀。于是他几乎毫不费力就敲碎自己的规则,决定将最完整的自己袒露出去。
“那天我等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关上门,或者想起时间到了,要去小学接自己的儿子。我就那么等,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吵架声音消失,只剩下一道很小声的哭泣,还有另一个人的叹息,我甚至分不清哭的人是爸爸,还是妈妈。”
这个开头太过残忍。晏辛匀差不多思考到李漠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让对方停下,至少不要自揭伤疤。但他又忍不住想要对方继续说下去,这是唯一一个能让李漠解开心结的方式,如果真能找到他不开心的原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裤兜里的手掌微微紧缩,晏辛匀所有神经紧绷在这一瞬,目光注视着李漠,等待他讲解的最残忍的那个觉醒瞬间。
李漠张开嘴巴,忽然之间的失语,让他忘记了该怎么样把这个故事讲述下去。
他想了很多种方式,委婉的,平淡的,直抒己见的,或者煽情的……事实证明,他在晏辛匀面前根本没办法用任何一种方式,告知自己的所有不幸。
相较而言,他的童年并没有太多的分崩离析,印象中父母也只吵架一两次,没有寻找新的人生伴侣,也没有任何一方从爱巢搬出去。只是他们不会再在一个房间里面休息,要么就是李太太陪着儿子睡,要么就是李先生和儿子看完球赛后一起洗漱休息。家属院的两个卧室,本应当父母一个,孩子一个,但在他们的奇怪相处之下,这种居住模式竟然永远的变成了一大一小,另外一个人单独休息。
如果从父母陪伴来讲,李漠确实是一个幸福的小朋友。他的家境不算太差,父母都是高知分子,有着极高的智商,极高的学历,甚至是极高的家庭背景。从小他就不缺什么想要的东西,因为父母总能为他买到许许多多当前市面上甚至都还没有出现过的新奇玩意儿。在这种简单的引领风潮之下,李漠逐渐形成了一个见识面很广,但性格面狭窄的奇怪少年,他逐渐收了性子,不再认为调皮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至少小时候的李漠还是会害怕的。怕自己岌岌可危的家会因为他表现不好破碎,更怕有一天他惹祸,于是爸爸/妈妈受不了,用这个理由离开,从房子里搬出去。
向任何人诉苦,李漠还是不能习惯。
他的职业本能就是保守任何人的秘密,同时把守自己的秘密。他对晏辛匀说:“那天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到最后可能我用了至少三四个星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但那时候太小,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反正就一路这么稀里呼噜走下来,直到后面参加工作,才渐渐有一点转机。”
在他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时间,就是被无止境的纠缠,无止境的调查,有没有参与受贿,甚至是过亿金额的违法运转。如果不是晏辛匀出来救了他一命,可能他真想过在监狱里用勺子自杀,尽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晏辛匀拍了拍他,用温柔的口吻安慰小兽:“人生前半段总会有高低起伏,但我更愿相信那些低谷已经爬了上来。所以从今天开始,每一日都会像一颗又一颗的糖,好好珍惜人生,一定会有朝一日出现真正不费力气的上升电梯。”
“那一日要是真能出现,希望我能走阳光大道,能用简单的一个小时总结完人生所有苦难,然后在结尾陈词上落笔一句,感恩我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人,是他,帮助我自寻即将辉煌的下半生。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