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点痒,把他手握在手心。
“等会儿就带你出去。”陆屿捏着陆宁禾的手指,把食指伸出来,指着陆宁禾的脚,“再让我看见,下次就让阿姨别干了。”
这当然并不算是恐吓他,只是提醒他该穿鞋在家里走,陆宁禾从他腿上下去,往外走,“穿就是了,又凶我。”
“嗯。”
目送陆宁禾从房门走出去,陆屿把耳机拿过来戴上,给夏秘书发消息:“都听见了吧?让他们精简一点。”
最后时间还是卡在四十多分钟才结束,陆宁禾整个人看着就闷闷不乐,有些生气。
陆屿去把他放门推开,明显感觉到陆宁禾的身上一顿,但是手上又继续拼,像是故意不理他。
“又生气啦?”陆屿说,“哥哥的错。”
陆宁禾不理他,他现在有点恃宠而骄,老甩小脾气给陆屿,陆屿也都接着,一点不生气。
“我下次一定早点结束。”
陆宁禾把手上的积木丢在地上,有地毯在并没有发出很响的声音,闷闷的。
陆屿过去贴着陆宁禾,捡起来陆宁禾丢掉的一块积木,继续往上拼:“还学会摔东西了,谁教你的?”
陆宁禾转过去,用后背对着他:
“陆屿。”
“我什么时候摔东西?”陆屿问他,把他掰过来,和自己面对面,“别生哥哥气了,带你出去。”
“我才不要。”
“真不要?那我出去了?”
“哥!”
“嗯,快去收拾一下,你看你在家里这叫什么样子,阿姨跟在你后边儿都不够你发作的,到处都乱糟糟。”
陆宁禾站起来,不理他,去衣帽间找自己的衣服。他在家里喜欢穿短裤,明明还在冬天,御苑这边的房子里跟春天一样。
那段难堪的回忆好像从陆宁禾的记忆里删掉了,他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也从来不在陆屿面前提起周昂。那天被陆屿说完了恶毒的话,发了两天烧,嘴里一直说哥哥,一直哭,阿姨都以为他烧坏了,担心的不得了,她没有许为的联系方式,只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问陆宁禾这样正常不正常。
后来痊愈了,陆宁禾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唯一变化的是陆屿越来越宠他,有求必应,陆宁禾也日渐骄纵起来,阿姨只当是陆宁禾生了这么久的病,陆屿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内疚,所以补偿他。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只有陆屿知道陆宁禾夜里会做噩梦,踢被子,哭,卧室永远放着好几盏夜灯,灯泡稍微暗点一点就会被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