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禾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嘴里嘀嘀咕咕的,哭累了就歪着脑袋在陆屿肩膀上睡着。

“开快点。”陆屿催。

车抵达医院,陆屿走绿色通道走得飞快,司机早已经联系了许为,许为坐在办公室里等着,陆宁禾的脚已经不再流血。

陆屿坐在小凳上,陆宁禾趴在陆屿怀里还没醒,许为看着他,没有问什么,拿出双氧水给他消毒,结果一倒在上面,陆宁禾就挣扎起来,差点把陆屿弄翻过去,许为伸手扶住意思陆屿才勉强坐稳。

“哥哥…”陆宁禾在陆屿怀里委委屈屈叫他,“怎么又疼了…”

刚刚睡着了明明不疼了呀。

“等会儿就不疼了,再睡会儿。”陆屿说。

饶是许为手上的动作再轻,陆宁禾也是能感觉疼痛的,尤其是上药包扎的时候,陆宁禾哭得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许为开了些消炎的药,让陆屿带回去,陆屿怎么抱着陆宁禾来的,又怎么抱着陆宁禾走了。许为把手边的东西都扔进垃圾桶里,在后面叹了口气。

两人回家了,陆屿抱着陆宁禾回房间,阿姨一看见陆宁禾脚上包得跟个猪蹄一样,不敢去问陆屿,连忙拉过司机来问这是怎么了。

司机只说可能是鞋子磨脚。

陆宁禾已经不再哭了,折腾来折腾去,都已经快下午五点了。陆屿蹲在陆宁禾面前,捏起陆宁禾的脚看:“还疼不疼?”

陆宁禾吸吸鼻涕:“不疼了…”

“今天让他们把饭送上来吃。”陆屿说,“你想吃什么。”

“白豆子…”

“你中午不是吃过?怎么又要吃?”

“中午只吃了一二三四五,一二三个,没有吃很多。”

就是八颗了。

“就不该问你,喝点牛奶吃鸡蛋羹睡觉。”

“鸡蛋羹也好吃。”陆宁禾来者不拒。

陆屿捏捏陆宁禾的鼻尖。

他脚上受伤,没办法站在浴缸里,陆屿给他洗澡只好把他抱着,用一点水给他慢慢洗。

夜里他吃完饭,陆屿靠着他躺着,两人都没有说话。陆宁禾在一边动来动去,陆屿也不生气,只是问他:“脚疼?”

陆宁禾说没有,有偏过来抱着陆屿:“哥哥今天生气,但不是生我气,哥哥生谁的气?”

在陆宁禾眼里,陆屿生气的时候,是会大声的全名叫陆宁禾的名字的,但是今天没有,今天在车里抱着他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发抖。

“我没有生气。”陆屿说,“你快睡觉,吃饱了又不困了。”

“可是哥哥今天抱我好多回。”陆宁禾仰头在陆屿脸颊上亲了一下,因为之前陆屿说过不喜欢口水糊在脸上,现在他亲之前都会用手擦干净保持嘴唇干爽,“哥哥生气就和我说,我把他们都打跑。”

“好。”陆屿闭上眼睛,伸手搭住陆宁禾,环抱着怀里小小的一个。

睡到半夜,陆屿只觉得怀里跟个暖炉一样越来越热,迷迷糊糊醒来才感觉到怀里的陆宁禾喘着粗气,吸进去的气没有呼出来的多。手贴在陆宁禾的额头上一摸,简直烫手。

陆屿翻出温度计给陆宁禾夹着,坐在床边等着几分钟,拿出来看了一下,三十八度七。

他连忙翻出手机给许为打电话,那头的许为大概也是睡着了,陆屿连续打了好几次电话,那边才接起来。陆屿连问好都没得及,就劈头盖脸开始问:“他夜里突然开始发烧,呼吸声音很大,水银温度计三十八度七,叫他没有反应,我现在要带他去医院吗?”

许为听他说完,说:“别着急小屿,我今天给你开的药里面有一个液体,你给他喝三四毫升就行,然后贴上退烧贴观察一下,退烧了就行,没退烧再去医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