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瑜起身，走进厨房不知要舀什么。林语和也他有些严肃的样子，也只好收了情绪，巴巴跟着他后面。

“我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了。”

林语和在餐桌旁坐定，闻言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住。沈景瑜背对着他，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最终，他端上来两碗莲子银耳汤。

“下午做的，尝尝。”

说罢，他自己先喝起来。林语和盯着眼前黄澄澄的汤品，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是因为要说的事太苦，才要用甜的缓和。

他安静地垂眼，没有说话。

“我那时太小了。”沈景瑜说到这，忽然轻笑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那时只有18岁’。”

“‘他说他爱我，我却根本不能明白，他的爱意味着什么。’而我的爱，又意味着什么呢？”

沈景瑜将手摊放在桌上，衣袖随即松垮开，露出一些疤痕来。他手心向上，无力地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跟你说这些，你会很难过吧？”

确实。

光是想想他敬爱的老师和其他人相爱的样子，他就已经要嫉妒的发狂，更遑论亲耳听到他说“爱”这些字眼。林语和放在餐桌下的手紧紧捏住裤腿，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总之，肯定会不太好看。

明明刀刃已经刺进他胸口，他却还要将身体往上凑一些，好让真实的疼痛铭记于心他要去面对，他要听。

“尽管这样，我也还是想知道。”林语和最终放开了裤管，有些释然：“我要知道这段故事…我也想…和你有新的故事。”

沈景瑜浅浅笑了，他伸出手示意。林语和犹豫片刻，乖乖同他牵上。

“哪怕我明白他的爱会将我毁灭，我仍是扑上去了。”

沈景瑜沉吟：

“在这段故事里，我很难去推脱自己的责任我没有辨别清楚，他的存在是我不能驾驭的，他有太多复杂的过往，他有很多对于常人而言过量的感情，可我仍贪念那些甜蜜。”

“我爱他，爱使我甘之如饴。”

他悠悠地抬眼注视着林语和，眼神里有些悲天悯人的情感：

“就像你一样。”

林语和定在原地，微微瞪着眼，他手脚都有些冰凉，像是被什么人狠狠刺中要害。明明人还坐着，却好像坠入冰窖中，他喘不过气来，感到有些窒息。

“那…现在呢？”

他只要一句话，只要老师说与现在无关，他便又能活过来。

“现在？”沈景瑜嗤笑一声：“爱他是什么感觉，我早就忘了。”

林语和随即深吸一口气，像是溺入水中的人终于得以呼吸。沈景瑜安抚似的摸他的手背，接着又垂眼念道：

“‘实际上，在那之后的很久我都在反思，长久的相爱，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他又给我留下了什么？我回忆他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他是个…”他顿了顿，“疯子。他会一直咬住我，恐怕到死为止。”

接着他抬起眼来：“但我的生活不会因为他而停止。我会继续过自己的人生。”

说罢，餐厅的空气彻底死寂。

林语和没有接话，他有些怔住似的望着对面的爱人，眼里有许多复杂的情绪。许久，他垂下眼，回应似的拍了拍老师的手背：

“我知道了。”他嗓音沙哑：“我知道的。”

翌日傍晚，林语和只身前往医院附近那间公寓。“那个人”就在那儿，不在那儿，他会在哪？

他认为自己应该和“那个人”有决断由他来决断。至少，他应该争取作为恋人的正当权益，排他的权益。

他想了许久，如果不趁现在气血还在头上时和杨傅对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