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发出祝福的欢呼声。没等新人来敬酒,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起身离开席间,走到无人的角落吹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远离了欢快热闹的席间,海边的浪便更显得孤寂。沈景瑜正出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嘿!”

男人的语调轻快活泼。沈景瑜转身,只瞧一个长发男人向他走来。男人脸上挂着笑,手上还举着半杯酒。他的打扮很是女性化,蕾丝上衣,脖颈间的珠链,手上的戒指,耳上的长耳饰,都很华美。

“我听他们说你来了,还不相信,结果出来一看,果真是你。”

男人大笑,眼都眯起来了。沈景瑜默不作声,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人,于是只是用眼神打量他。

“你肯定不认识我,但你可比你想的要出名的多啊,沈老师。”

那人语气轻佻,说罢,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酒杯随手放下。动作夸张地摆弄一番:“天呐,你可是驯服了野兽的沈老师!”

见沈景瑜没有反应,他这才像没趣的样子。

“我叫许霖,额…”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该以什么方式介绍自己的身份,“是杨傅从前的,‘玩具’?”

一提那人的名字,沈景瑜便浑身一僵,他艰难地转过身,心想那个“许霖”竟会是这幅模样?李睿口中的他,是个单纯又痴情的傻子。沈景瑜对他的想象大都停留在郁郁寡欢、哭哭啼啼的样子。

虽然杨傅并非是有意这样去做,结果却是实实在在使得许霖深受煤气灯操控之苦。几年后,他竟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称作是杨傅的“从前的玩具”,这让他有点瞠目结舌。

“你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沈景瑜有些冷淡地答他。难不成,是要和他一起“打渣男”,那未免也太滑稽了。

“别这么严肃呀,今天可是阿睿的婚礼。”许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浅蓝色的,看包装,似乎是蓝莓爆珠口味。他抽出一支细长的烟,将滤嘴处的爆珠捏破,点燃后悠然自得地抽了一口。

“哦。”他抽了一口后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嘴里的烟递到沈景瑜面前,示意了一下。沈景瑜这才看见他的指甲也是做过的,有点长,涂的是浅蓝色的甲油。他微微偏过头,皱起眉解释道:“我不抽烟。”

而且,他竟那么自然地要沈景瑜抽他的烟屁股,他未免太过自由洒脱。

“嗯…”许霖收回手,望着海安静地抽起来。沈景瑜微微侧目看他的样子,竟觉得这样洒脱奔放的模样也挺吸引人。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这种“前任”与“前任”见面又算什么。太荒谬,也太令人尴尬。

“你和他肯定分手了,我猜。”许霖转过身来,用手肘撑住栏杆,脸上挂着笑容。

“你猜的没错。”沈景瑜看着海,淡淡答道。

“不会吧?”许霖故作夸张,脸上的表情又丰富起来:“那样的你,也会被他抛弃?”

他的话刺的沈景瑜眉头一皱,他马上冷下脸来纠正他的措辞:“是我甩了他。”

许霖充耳不闻,他突兀地站起身,又将脸凑到沈景瑜面前:“你看起来很紧绷,很阴郁,你根本没有走出来,对吧?”

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惹得沈景瑜有些不快。他捏紧拳,又松了松。这并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如何将一个深植自己少年与青年时代的人完全拔除?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沈景瑜吸了口气,淡淡答道:“关你什么事。”

一听他的回答,许霖似乎是得逞了,他马上咯咯笑起来:“我就知道。”

到此,沈景瑜还是不明白他闹这一出有什么意图,正想离开,忽然被许霖抓住手腕,他笑道:“我有办法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