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杨傅出门去买回来吃食。

T市也靠海，宵夜多是烧烤，爆炒海鲜一类，杨傅拎回来一大袋烧烤，还有他们都喜欢的炒河粉。

沈景瑜累得昏睡过去，直到被食物的香气唤醒。两人安静地就着酒店的小桌吃起来。

“明天，我打算先去看看我爸。”

闻言，沈景瑜放下手里的塑料碗，有些紧张：“要…要带什么吗？”

“不用。”杨傅就着喝了口粥，随机又爽朗一笑：“带人就可以。”

沈景瑜点点头，在这趟旅途中他更像是杨傅的挂件，又或是旅伴，全凭杨傅安排，他对即将去往的地方没有任何意见。

他埋头喝粥，又忽然想起一些细节：

“不用先回去看看…你哥哥他们…什么的…”

至少，他一直以为这是一趟见家长之旅就像杨傅去见沈岳阳一样。

“不用。”杨傅斩钉截铁，“等我要做的事都做完，再回去见他。”

“好吧…”沈景瑜只好答应。

当晚，两人就着性爱后的疲困，相拥着熟睡。

-

翌日清晨，杨傅带着沈景瑜来到城市边缘的一座墓园。这里流行海葬，但也保留着传统的墓葬形式。墓园里并不大，设计也颇具年代感。两人穿过一个个石料雕刻的墓碑，有一些石碑前摆着新鲜花束，有些蒙了些许灰，墓园里很安静，偶尔有人低语，在向逝去的亲人诉说着什么。沈景瑜路过那些墓碑时也被感染，心里有股淡淡的哀思。最终，杨傅带他来到一块碑前。这块碑更加朴素淡雅，上面刻着一行字：

“敬爱的父亲长眠于此。”

在旁刻的则是杨傅生父的姓名与生卒年月，碑文上方还镶嵌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正值壮年，五官端正，眉目端正有英气，他嘴角含笑，英姿飒爽，与杨傅颇有五六分相似，不难想象他大概年轻时也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墓园的气氛安静庄重，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有人半跪在石碑前烧纸，有人仔细清扫石碑表面，有些半捂住嘴哭泣。杨傅立着不动，他大概是陷入某种回忆中，沈景瑜不忍心打扰，他郑重其事地为杨玄献上一束白菊，接着垂目默哀。

虽然是以这种方式相见，但多少，也算是“见家长”成功了吧。

等他做完这些，杨傅才好像从回忆与思绪中抽离。他走上前从沈景瑜身后扶住他的腰，顿了一会，半弯下身献上一束白菊。

“爸，我现在过的很好。”

沉默了许久，杨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拉住沈景瑜离开了。他说那话时牵紧了沈景瑜的手，像是在向杨玄证明着什么。又或者，其实他是在向沈景瑜索要勇气。

在回去的计程车上，杨傅牵紧他的手，从上车后他便不住地颤抖，直到两人回到酒店也几乎没有停。

沈景瑜将他揽在怀里，安抚似的抚摸他的后脑勺。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他并不过多地去追问杨傅，他深知杨傅的性格。只要在他脆弱时陪伴着他，就已经最温柔、最体贴最正确的表现。

“小瑜。”

“嗯。”

杨傅闭上眼，抱紧沈景瑜的腰：

“谢谢你。”

接着，杨傅将脸埋进他的胸前，他十分脆弱，好像真的是无助的小孩。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杨傅，哪怕是车祸断了腿的杨傅，哪怕是被他说“我不属于你”的杨傅，都不曾有这种神情。

两人紧紧相拥，沈景瑜安静地陪着他，直到彻底从情绪中恢复。

X

小

颜

y

第27章 23.第一声啼哭

杨傅抬起眼时，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