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直到…那些火焰将我燃烧殆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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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1.明月楼照月明

浴室内湿雾弥漫，闷热的空气弄得人脑子也混。沈景瑜望着他的眼，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什么，立刻从濛濛的情欲中脱离，发狠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想为此自杀？你最好不要。”

他说的阴狠，像是一种警告。然而，如果自杀真的发生，他又要向谁讨要惩戒？

得了他这句话，杨傅愣了许久，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事，在极近的距离中被所爱之人捕获。他想这又是天赐，于是脸上的阴郁像破碎的冰面一样化开，他干笑一下，接着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笑声一节一节：“怎么可能？没有得你的允许，我不会。”

沈景瑜阴狠地盯着他，下一刻，杨傅嘴里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就连死，也是一种自私至极的表达，只满足了我自己的愿望。自杀，除了让你恶心和被迫背上莫须有的负罪感，没有任何益处，不是么。”

沈景瑜直视他眼，又轻轻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杨傅又笑了，接着喃喃道：

“我本来就欠你的。我说了，如果要死，我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死。”

“你最好是这样。”沈景瑜放开他，手上因为用力，还在微微颤抖。剑拔弩张的气势褪去，他觉得无趣至极，原本还有些蓬勃的欲望也荡然无存，到这一刻，他也不想再见杨傅了。

“我会回去的，小瑜，你回医院吧。”

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似的，杨傅垂眼说：“当你的小狗很幸福，这段时间的生活，像做梦一样，对我而言已经够了。”

“小狗？”沈景瑜立刻讥讽道：“你甚至比不上乐乐。”

“无法反驳。”

杨傅又笑，笑容中有许多苦涩。浴室内安静下来，拍在两人身上的水凉了，逐渐带走两人身上的体温。沈景瑜从浴缸中站起来，抓起浴巾，语气极轻：

“杨傅，我不想再见你了，滚吧。”

他已经累极，对旧爱的攻击已经抒发，再也不想为此提起一口气来。就当两人的债已经结清了，他想放过他自己。

“好。”杨傅垂眼应了。

那晚以后，杨傅再次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那个十年没换的电话号码被注销，这回，哪怕是沈景瑜有心要找他在哪也很难。然而，这么多年的纠缠，两人的交际网已经连接成一张紧而庞大的网络。尽管两个原点之间的连接断开，由此延伸的其他关系虽有削弱，却仍然保留着。人际关系成为一张蛛网，任何落在上面的轻微痕迹，都通过振动让沈景瑜知晓。

他与杨微云的交往逐渐减弱，不知道杨傅与他姐姐的交往是否也如是。沈家的酒吧品牌开了新店，延伸了卖水果饮品的业务，他偶尔去新店帮忙照看，店里兼职的姑娘和杨微云年纪相仿，他经常和她们聊天，日子过得十分清闲自在。

八月，蝉鸣的季节再次到来。之前，沈景瑜一直以为蝉鸣与医院高度绑定，是那后面的半山、葱翠浓郁的树林给予了这样的条件。结果辞了工作，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蝉鸣声四处都是，不知为什么，那样强壮而有生命力的音乐，他竟然听出一些幽怨凄惨婉转的味道。他那宝贵的十年光阴，也像蝉鸣那样，转瞬即逝。

八月底，由于工作调动，许霖和周涛要一起搬去首都，沈景瑜去机场送他们，为庆祝高升，还包了五万块的红包。他出手阔绰，吓得许霖大叫：

“我靠，上次你吐在我一千多的衣服上，我想的是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账，结果忘了，没想到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