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周涛请教,周涛只是一副嫌弃他“学艺不精”的样子。
“你应该先找到他,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不想见他。”
“呵。”周涛干笑一下,不予置评。接着他又解释道:“合格的dom不会任由其他人来搅乱自己包括心情。”
他总是这样一针见血,沈景瑜在他面前像是光裸着的。他垂下眼,思考片刻。很快便接受了周涛的建议无论如何,他要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在一通逼问下,杨微云果然顶不住招了:
“其实是我先问他,你在哪里的…”
“你将我的事都和他说了?”
“没有!”杨微云马上否认:“我和你的事,一点都没有告诉他!我只是问到你工作的地方,然后就什么也没说了。”
“真的?”
“真的。”杨微云瞪大了眼,有些泪汪汪的:“我怕你不肯和我和好,所以才说我联系不上他,但是…我说,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沈景瑜终究不忍心,大概是饺饺的缘故,他对比自己小的孩子总有些过分的宽容。他伸手将人轻轻揽住,又安慰似的揉揉她的脑袋,轻声哄道:“好了,我不怪你。”
杨微云吸吸鼻子,有些可怜兮兮的。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能联系上他吗?”
“他叫我不要找他。”杨微云委屈巴巴的:“我想找他也找不到呀。”
那一次会面并没有任何结果,最终杨微云想起,杨傅大概是提到过“研究室”这几个字。沈景瑜立刻心领神会,他大概是在哪位教授的研究室做助手。
只不过,如果他没有在M大,那他会在哪呢?M市的大学屈指可数,在医院上最好的便是M大了。以他的学历和能力而言,M大以外,无论去哪都是浪费。
他倒心甘情愿浪费了。
沈景瑜发动同校的学弟妹资源,又在医院四处打听,M市的医学院很少,大家几乎共享同一张关系网。不多时,他便打听到确实有一位叫杨傅的学生在几个月前入职某教授的研究室,为他当助手。
在某个调休的下午,沈景瑜只身前往该研究室。并不远,离他的住所、工作的医院都很近。
一路上,他心里一直在打鼓,扑通扑通的,震耳欲聋。难以描述是什么心情,唯一确定的是,他真的很紧张。
夕阳映照的校道上,沈景瑜缓步走近,越走,心跳便越快。他推开教学楼的大门,电梯上到4楼,叮的一声,告诉他到了。
四周都是消毒水的气味,4楼的灯光是冷硬的白色。他能听到四处的实验室里有学生交谈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这样来到杨傅所在的研究室。
无论如何,这样突兀的来,都很有可能扑一场空。
他通过墙上的窗口观察众人,心跳声震耳欲聋,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很快,他在众人的包围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是他,确实是杨傅。
眼前的杨傅在外貌上几乎与记忆中的学生时代一模一样,他依旧俊美而高大,五官无可挑剔,可沈景瑜却愣在原地。他反复思索,杨傅究竟是哪里变了。
他依旧是那样微笑着和众人交谈,温柔地示意着什么。可沈景瑜就是觉得他变了,神态、气质,甚至到了脱胎换骨的地步。他退到一边,不停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许久,他终于明白过来。
那时他看见的杨傅像个孩子新生的婴儿。
得出结论的当即,沈景瑜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用“孩子”这个词去形容一个快30岁的成年男人。可越是这样,他便越忍不住想,这个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