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伸手,助理递来一根做工精美的藤条,他将藤条向观众展示了一下,沈景瑜立刻意识到什么,他马上闭眼,果然,在闭眼那一刻,耳边传来清脆的抽动声。
“啪!”
伴着还在不远处的古典乐声。
他的心立刻砰砰跳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微皱着眉,忐忑地抬起眼,那人原本干干净净的皮肤上浮现一道血痕。正想着,男人又挥了一下,他动作很优雅,仿佛是在弹琴。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直到第十道,男人示意助理拿走藤条,正当沈景瑜以为“表演”已经结束时,助理又递上来一根新的藤条。男人继续展示,比原来那根更长、更粗一些,颜色也更深。
看到这,周涛终于说话了:“那根是我做的。”
沈景瑜终于找回自己的心跳,他微微侧过头,避开眼前那副施虐的画面。
“为什么要其他人看这个?”他哑声道。
“观看,本身也是调教的一部分。”
周涛的表情隐在面具下:“不要躲,不要代入挨打的人,看那个拿鞭子的人。”
这话像是有魔力,沈景瑜又重新鼓起勇气,努力将视线的焦点转移至挥舞鞭子的西装男人。那人已经换了好几样“道具”,现在正使用的是戒尺。
他不理解,眼前这幅画面,这些矜贵的男女,他们做着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却能从中品味某些快感和乐趣。
“他们的快感来自哪里…?”他忍不住问。
“掌控。”周涛示意他看桌上的人,他的臀部以及大腿内侧已经布满血痕。“直到现在,他一动不动。”
他当然不是死了,反而意识非常清醒在清醒的状态下将自己的支配权完全交予对方,享受被掌控的感觉。而对于挥舞鞭子的人而言,尽管只是一段时间的完全掌控也能让他们获得极乐。
“哪怕不想被看,但因为是命令,‘无法反抗命令’这件事本身就能让他们很兴奋。”周涛笑了笑:“你明白了吗?”
施虐并不是目的,更不是惩罚,而是构建双向关系的一个道具。
不能动,动就会被惩罚。
不动意味着遵守了命令,动了会得到管教,无论哪种都能有强烈的被掌控感,而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很安全,进而带来强烈的快感。
“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些。”沈景瑜怔怔地道。他没有施虐的欲望,更没有掌控某人的想法。
“你一直在被动地承受伤害,你没有发现吗?”周涛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你总是等伤害降临,甚至你开始习惯这种痛苦,并且享受它,到后面,你成了自己的施虐者。”
平地起惊雷。他竟真的这么毫不留情地揭沈景瑜的遮羞布。
沈景瑜愣在原地,手脚冰冷,甚至有些麻木。这些话心理医生不是没有对他说过,然而实际见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虐,还是对他造成很大的冲击。
“没有了习惯的疼痛,你就活不下去了,不对自己施虐,你就无法清醒。你不停地责怪自己、贬低自己,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难道不正因如此吗?”
周涛的话像机关枪,轻易将沈景瑜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他无法反驳,只能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