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都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气氛忽然地有些沉重。
涂窈攥着几张纸币,偷偷瞥了眼涂朝夕。
他也正皱着眉看着那些孩子。
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点无意识的难过顿时让涂窈越发无措。
她大概能明白,这份难过的源头依旧是她。
沉默几秒,涂窈转头把钱塞给了跟拍。
闷闷道:“换我哥下礼拜的餐费。”
一直到回去,涂窈也没敢挨涂朝夕太近,特意坐到了车头,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晕晕乎乎地睡了一路。
下了车,她余光瞥了车后一眼,想了想,刻意放大声音。
“我要去给大胖送糖了!”
说完赶紧跑了。
涂朝夕沉默了一路,刚刚那群孩子的身影,笑容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涂窈,想到她这两年有可能吃过的苦,所以刚刚他决定一下车跟涂窈好好谈一谈。
他想,至少得编一个正当的理由让她接受他的帮助。
可刚要叫人,人就跑没影儿了。
涂朝夕不可置信地随手抓了个工作人员:“她是不是在躲我?!”
工作人员:“我……我也不知道啊……”
涂朝夕没好气地撒开手,臭丫头,气性这么大!
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失忆后性子反倒跟他如出一辙,死犟死犟。
她犟他也犟,不管了,爱咋咋!
涂朝夕也掉头就走。
工作人员眼看情形不对,连忙求助导演,可导演对这一出倒是喜闻乐见。
他虽然没做出过好节目,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兄妹情播得差不多了,按照剧情节奏,该闹点矛盾了。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别管。
“你们要没事,把顾飞鸿住过的那间屋子给收拾出来,新嘉宾明天中午到。”
“哦,这回有两个,好像是个组合。”
果不其然,和导演预测的一样,这一出就像丢进湖面的一颗石子,立刻引起了波动。
第二天早上,看涂朝夕一个人在屋里打转,原本这几天已经趋于平缓的热度立马急转直上。
【???妹妹呢?】
满屏的弹幕都在问涂窈去哪儿了。
跟拍连忙戳涂朝夕。
涂朝夕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瘫坐在椅子上:“昨天没看到吗,吵架了啊。”
【????不是,一晚上过去了,你还没去道歉?】
涂朝夕嗤了一声:“怎么不是她来跟我道歉?”
【你多大脸?】
【给人砸钱,人家不要还放狠话打断腿,你有理了?】
涂朝夕:……
涂朝夕状似思索了一会儿:“……那也行吧。”
说着起身出了门,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头强调:“是你们劝我我才主动去道歉的!”
【……】
【怎么粉了这么个东西。】
【嘴上不情不愿,走路倒是跟飞起来似的。】
可走着走着,涂朝夕忽然停下,看向前方。
【嚯,那不是妹妹吗!】
村里的大晒场里,涂窈满头大汗,正在推她的麦子,昨天新买的薄膜也用石头压实了放在半阴凉的地方晒着。
看这个工作量,早起了至少两个小时。
涂朝夕心里一酸,立刻就要过去帮忙,涂窈却突然放下了谷耙,转头朝村口走。
涂朝夕皱了皱眉,索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