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人家四天不联系就分手的大把在,你这四年……”

涂窈这回立刻打断:“四年怎么了,反正他肯定不是故意挂我电话!”

涂窈不服气地瞪着他。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座依山傍水的庄园。

第一次过来,她不舍得花五百块,一个人吭哧吭哧从山脚走上来。

第二次,她愿意花五百块,让司机把她快快地送上山。

而第三次,她差点跟司机吵起来。

“好好好……”

司机看着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没脾气了,头一回见四年没见过面的小情侣。

他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不用我送你回去?这儿可不好打车。”

涂窈绷着神色:“不用!他马上就出来!不信你……”

还没说完,身后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涂窈声音瞬间顿住。

下意识转过头。

就看到庭院里,身型消瘦的青年就站在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慢慢地走近,苍白的脸色因为刚刚疾速的奔跑有了一丝血色,但还是透着不正常的病态。

就和那年在仙鹤村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却又不一样。

与生俱来的锐利的气势仿佛被这四年的光阴逐渐消磨殆尽。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在眼眶红起来之前,涂窈赶紧弯了弯唇角,扬起了最热烈的弧度。

“狼牙爸爸,你好!”

胥池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空荡荡的庭院,有风刮到他外套上,轻而易举地吹起了空荡的袖口

涂窈眼眶还是红了。

笑意慢慢地撇了下来,看着他轻声问:“……你为什么挂我电话啊?”

胥池轻轻地喘着气。

喉结微动,像是终于找回了声音。

他眸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哑声道:“……对不起,是不小心误触。”

涂窈立刻转头,抹了一下眼角,看向还没走的司机:“你看吧,我就说他不是故意挂我电话!”

司机远远看着,看看女孩,又看看对面一动不动的青年,突然有些失语。

也知道这四百块是挣不了了,赶紧发动了车子。

涂窈回过头,眼前是不远,却也不近的距离,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没有动,他似乎也没敢动。

……

小楼三层,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遥遥地看着。

对着一旁的大儿子问:“她就是小池喜欢的那个女孩吧。”又点点头:“肯定是。”

上回这么急匆匆跑出去,也是为了见这个孩子。

胥沧疑惑:“您怎么就知道小池喜欢她。”

“万一人家是朋友呢。”

老爷子嗤了一声:“港口那三千吨废铁废钢,档案室那堆鸡零狗碎的合同,他在燕京偷回来的那堆奇奇怪怪的神像,哪个不是跟这女孩有关。”

“你对你那些老朋友能干出这么反常的事儿吗?”

说起这胥沧就有点郁闷:“那您也不管管他,跟撞了邪似的。”

老爷子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追女孩的事情能叫撞邪吗?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

说着苍老的目光锐利了一瞬:“他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别人拦也没用,他觉得值就行。”

胥沧一愣,回过头,老爷子已经笑了起来:“你看看,光背影就挺配!”

胥沧又看了眼,那倒是。

一个黑一个瘦,都跟逃难出来似的。

看着看着,老爷子又皱眉了。

“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