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双孢菇和种草药,似乎一样能让涂窈开心。

他们已经成长到能轻松解决任何问题,而守护着福利院也更能让涂窈安心。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豁然开朗。

“……涂小毛,大胆做你想做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怕,不要慌。”

“也不用考虑任何人,你开心最重要,知道吗?”

涂窈仰着头,眼眸闪了闪。

涂朝夕知道她听懂了。

他妹妹一直都很聪明,聪明到不用彼此挑明那个让人窒息的选择,就听懂了他们的妥协。

涂朝夕又笑了起来,重重地揉了一把她脑袋,掉头就走。

涂窈站在原地,脸上被搓揉出来的温热还没有褪去,反应过来,她连忙追出去。

门口,车子已经发动。

涂窈停下来,遥遥地看着商务车开进夜色。

……

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南柯:“哥。”

“决定了吗?”

涂朝夕闭上眼:“彻底决定了。”

南柯微微点头,继而转过头,车后方,程桑桑和胥白双双看了过来。

南柯淡淡道:“胥白,别跟涂小毛提仙鹤村的事情。”

“回到仙鹤村也别说起见到了她。”

“那些热搜也尽快找人下了。”

胥白不明所以:“……为什么?”

南柯垂下眼,重新坐了回去。

大概是对于注定要离开的人来说,所有能让她留恋的人事物,都会变成沉重的心理负担,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而失而复得又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照做就好。”

胥白没听懂,连忙看向程桑桑。

程桑桑咬着唇角,不发一言。

……

隔天一早,涂朝夕的律师就找上了齐凯父母,舆论压力和被控告的恐惧下,夫妻俩受不了,立刻灰溜溜地跑到警察局销了案。

秦朗出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律师递过去几份文件,简洁地讲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简单来说,他现在不光不用担责,还不用赔付齐凯的医药费,而且从法律意义上真正地和那一家人割席了。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那对夫妻用赡养义务胡乱敲诈。

楚云也是懵的,缓缓地看向身旁的女孩。

“……涂窈。”

“涂朝夕……是你哥哥?”

涂窈抬起头,眼底一片青黑。

“啊……是。”

“你怎么了?”

涂窈张了张嘴,看着楚云。

“……就是没睡好。”

楚云疑惑:“为什么没睡好?你不是一向沾床就睡的吗?”

涂窈说不出话了,眼神有些茫然。

……她也不知道啊。

她听懂了昨天晚上涂朝夕的意思,她和她的三个哥哥,彼此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他们尊重了她的选择。

她应该高兴的。

可她昨天一晚上没睡着。

涂窈回过神,佯装轻快地耸了耸肩,“我回去补个觉就好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