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词太直白了,看着都要吵起来了,不行不行。】

【是得直白,但是直白中又得有一种委婉,不行不行不行!】

……

马致远自信满满地发送,结果得到了一二三四五条意见反馈。

无异于要五彩斑斓的黑,姹紫嫣红的绿,五光十色的透明。

换句话说就是,不合格,得重写。

马致远:……

马致远眯着眼睛,从头到尾念了一遍,又从最后一条往上念了一遍。

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陷入了沉思。

马老师这四年很迷茫。

虽然有了正经工作,也干出了一点实事,指的是两年前一己之力全包了程桑桑新剧的宣传工作。

但他常常觉得,他的人生似乎少了一点紧迫感。

可他又无法形容这种紧迫感。

某一天,他追根溯源,终于找到了源头。

那是在遥远的四年前,在仙鹤村种地随时随地被检阅的感觉。

……可好像从那个臭丫头离开后,这种感觉就没有过了。

直到这一刻,久违的被压迫的牛马感竟然卷土重来了!

马老师突然兴奋。

【好,我马上改。】

看到这条回复,涂窈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

完了,这是真牛马。

……

聊天群里,马致远百忙之中发了一条。

【找到了一个新活,非常具有挑战性。】

“马致远又在发什么疯。”

涂朝夕黑着脸扫了一眼屏幕,扔掉手机,转头看向对面。

“老三,你那边怎么样?”

林樾还穿着昨天那件西装,眼底微微青黑,“哥,我这边的名单也都校对过了,没有找到涂小毛的名字。”

昨天看到涂窈后,涂朝夕就问承办方要了所有的门票名单,可现在他们把名单翻遍了,也没找到涂窈的名字。

“工作人员呢?”

落地窗前,南柯把手上的名单放回桌上,神色冷静:“她会不会是场地工作人员?”

“……四年了,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相同的,她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岁,如果考上了大学,是毕业的年纪。

不知道她念了什么专业,找了什么工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没办法解决的事情。

“不是,我没看到她挂了工作牌。”

“而且那儿的工作人员我都见过了。”

涂朝夕直接否决。

想到什么,他语气怀疑:“这小傻子不会是偷溜进来的吧?!”

涂小毛乖的时候是真乖,但十八岁就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路从仙鹤村杀到港城,干出一堆大事。

他没法用简单的遵纪守法四个字去框住她。

如果是偷溜进来,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涂朝夕疲惫地坐下,盯着红肿的脚踝,上一回体会到这种未知的恐惧还是在港城。

可比起查不到涂窈目前在哪儿,他更无法释怀的,是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的眼神。

“如果……”

涂朝夕目光有一瞬的茫然:“如果涂小毛真的不记得我们了,怎么办?”

“没关系。”

南柯立刻回道:“没关系。”

涂朝夕和林樾同步抬眼。

对面,气场温和的青年看向窗外。

有飞鸟掠过,南方已经是开春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