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踉跄的一步步靠近,眼神里是一层化不开的浓郁的伤。

季莘瑶不由的顿了一下,看着单萦向这边走过来,脑子里恍惚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确实不该偷听,也许他们有什么话要谈,她还是回避一下才好。

结果刚要动,腰身却被顾南希牢牢扣住,他的眉宇微凛,严肃看着她,意思是他不准她在这种情况下跑开。

季莘瑶与他默然对视,望着他眉间的凛然,许久,才对他露出微微一笑:“南希,或许她是想和你谈谈。”

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坚定而有力,声音里深藏着清冷:“没有必要!”

这时单萦已经走了过来,踉跄的步伐,娇美的脸上是一片酒意的酡红,一双眼睛却是比往常更加明亮,看着顾南希,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他说,哑声呢喃:“何必呢……”

顾南希神色不变,眸色微淡,却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单萦,太执着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该明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莘瑶是我的妻子,这一事实永远不会变。”

单萦虚无的笑笑:“执着?”她抬眼,笑意染了几分冷嘲:“顾南希,我们认识了九年。”

只简简单单的说完这句话,单萦便抬起手捂住自己因为酒意而酡红的脸,低低笑了笑,眨了一下眼,终究没让眼泪掉下来,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顾南希,我们认识了九年。

九年,这其实是单萦给季莘瑶的答案。

回房时,季莘瑶想要找吹风机去吹吹依旧有些潮湿未干的头发,顾南希忽然倾身抱住她,淡淡的清新的夹带着烟草的味道融化在他的体温里。

他曾经说过,季莘瑶是一只刺猬,既然要做一只合格的刺猬,那么无论是面对任何事情,都该在别人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同时去刺伤对方,不是么?可是面对顾南希,她收起那一根根的刺,已经成了习惯。

她反手回应的抱住他,贪恋的呼吸着他身上独特的馨香,却终究没有去缠着问一句,顾南希,你爱我吗。

好在现今太多的人都已不再需要这种奢侈的玩意儿,好在她这只刺猬早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与自我保护中,学会了太多种将自己保护起来的方式。

她想,他们终究不是站在路两边的陌生人,这多多少少的交集终究也会变成她此生不忘的一场一场的感动,至少,他们能拥抱得到彼此,没有隔着空间,没有隔着岁月,如此的紧密相贴。

他将她抱到床上,她抬手去戳了戳他胸口的衬衫:“南希,既然都要办婚礼了,你想好聘礼了吗?”

他嘴角微挑:“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才想起来要聘礼?”

季莘瑶眼皮一抽,骤然在他胸前用力一戳:“现在想起来了!怎么?顾总想抵赖?”

他挑眉,目光专注,眼神清澈而极具贯彻力。

“我觉得吧,老公,你还是先给我先一辆车吧!要特豪华特虚荣特腐败那种!就是那种一看就是总裁夫人座驾,特有派头的!”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瞳晶亮的说。

结果他学着秦慕琰的语气,简洁的说了一个字:“滚!”

她囧了囧,在他俯下身来笑着咬自己的鼻尖时,低叫了一声转身躲开却又被他逮个正着……

翌日清早,季莘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这时候顾南希已经起来了,洗漱过后下楼吃早餐时,才在王妈的口中知道,顾南希是陪顾老爷子去了顾家祠堂,当然同行的还有单老单萦和季家那三个人。

季莘瑶坐在桌边,因为一个人在顾宅吃早餐实在不太习惯,但顾南希似乎发现她最近贪睡,去祠堂的事居然没叫醒她,现在正饿着,只好坐在大厅里吃着满桌丰富的菜肴,却也只盯着面前的一盘切好的奶油面包开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