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狠话撂出来,却跟泥牛入海一样,根本没有带来任何回应。
幸存者们跟鹌鹑一样缩在皮卡加固过后的车厢里,一个紧挨着一个,听着外头丧尸叠声一样的嘶吼,露出来一双双恐惧的眼睛。
“我们交了粮,你们就应该保护我们!”
人群中有人小声喊了句,很快就形成了一片呼啸的音浪,“就是!凭什么让我们下去杀丧尸!”
“你们有枪,我们有什么,你们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吗?”
人群激愤,还有几个眼尖的,直接顺着齐飞刚刚打开的连接门爬到了驾驶座上,捣鼓着方向盘,想要直接开车冲出尸潮。
耳边全都是嘈杂的尖叫声,齐飞只觉得一股愤怒的血直冲脑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溅开了大团的鲜血。
方佳妮脸颊上沾满了血,失声尖叫
刚刚坐在她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被齐飞开枪打死了。
突如其来的丧尸袭击,让连日来秩序井然的队伍顷刻间土崩瓦解。
有丈夫抛弃了下车上厕所的妻儿,惊恐地关上了车门。
也有孩子丢下了年迈的父母,转身朝远方奔跑。
陆呦呦的手还放在门把上,看到一团血雾在面前的玻璃窗上绽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之前在小区里,她面对的都是已经完全丧尸化了的花椰菜火柴人,还有799在她脑海里插科打诨,倒也不是特别害怕。
但现在直面这一幕幕残忍的人性,她感觉自己就像那个脖子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小辣鸡,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小花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季听雪声音很轻,修长的指尖替陆呦呦将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一双漂亮的凤眸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的一幕幕,神情十分愉悦。
陆呦呦:“……”更害怕了怎么办qaq
她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这一刻更清晰的意识到
季听雪他,好像真的精神不太正常。
比斐尔叶更敏感,比燕霜行更疯狂。
他就像一个内里腐坏的红苹果,外表看起来完好,内里却烂成了一滩黑泥。
仔细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致地用丧尸的脑花下饭,这两天,光是被他亲手砍下来的丧尸脑袋,都能堆成一座小山,每一个脑袋都被码的整整齐齐的,断口平滑,十分具有美感。
“小花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季听雪薄唇弯起,语气温柔,“是想和我一起下去杀丧尸吗?”
陆呦呦:“……”
她软软的小手被季听雪握在掌心把玩,能透过他粗糙的指尖感受到他因为兴奋而紧绷的身体,那股疯狂的热度从男人的指腹透到她的手背,烫的她浑身一个哆嗦。
粗糙的指腹抓了一下坚硬的胸膛,稍微缓解了一下痒意,斯文懂礼的龙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俊脸一下变成了红苹果。
他站在距离陆呦呦半米远的地方,脑袋上两只白色的毛绒耳朵一个劲儿的抖,缺了一个尖的尾巴也难受的不停摆来摆去,眼尾漫上一层绯色,连呼吸都变得滚烫,“白天你都给燕危雪吃了,晚上也给我吃吧。”
他没有听错。
陆呦呦在念出他白日的名字前,还叫了“野鱼”两个字。
野鱼。
若是她真的能够看见了,她那双柔软的眼睛望向他时,到底是在看他,还是在看那条臭鱼?
“陆呦呦……”
“你可真是好得很。”
手指用力到几乎捏碎了那几株药草,大魔龙面如寒霜,满眼杀意。
他没有学过如何双修,对这方面并无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