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的气质沉淀下来,又好似在暗中流转着一股气,那股气吸食他的生机和精气神,将宽大的五条袈裟往身上一套,偏厚重的面料都被穿出来风仙道骨缥缈无常的意味,他已经很瘦了。

牧野千禾有时候打趣他:“你不像个和尚,到像个套着和尚皮的传教士。”

夏油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顺手在架子上拿下两瓶清酒。纯净的酒水在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簌簌不绝,像很多很多银鱼从窄口的酒瓶里溜出来。

白日里在信徒面前装模作样的青年杵着脸,苍白得酒气上头都好像染不红他的脸。

牧野千禾定定地注视夏油杰,然后悠然抽走对方手里的酒杯,青年空着手侧身倒向廊柱。

“牧野知道悟喜欢你吗?”

“知道。”

夏油杰以为会听到否认的答案,他抿着嘴角,果决的教主大人这时候有些犯难。

“是不喜欢悟吗?”

五条悟的示好实在太惹眼了,像是被下蛊了一样。

牧野千禾将酒杯换成酒瓶,清酒度数不高,少喝酒或易上脸的人在喝这种酒的时候会给人酒精含量高的错觉。

微微辣的液体顺着喉管冲入胃袋,牧野千禾思考着夏油杰的问题。

她喜欢五条悟么?这是自然的,在五条悟还只是一个纸片人的时候她就喜欢了,现在五条悟变成真人站在她面前,她当然更喜欢了。

牧野千禾忽然迟疑了,她转头问夏油杰:“你觉得五条悟对我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是一个男性对女性的喜欢。”夏油杰回答。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男性对女性的喜欢,是爱。

牧野千禾顿顿地笑了下:“怪不得。”

怪不得那些周目的结局,五条悟会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活像他此生最爱的人当着他的面死了一样。

原来她就是那个最爱啊。

那她也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