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吓到了。”五条悟拉出开场白。隔着绷带,他的视线也有如实质般落在牧野千禾身上,任何咒力的流动在六眼下皆无所遁形,理所当然的,他看到奔腾在牧野千禾四肢百骸中川流不息的咒力,那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的蓬勃,好似每一缕咒力的流动都从生命诞生之初滚过,沾满了朝气和生机。
五条悟难得失去语言,六眼的实用性很强,但也因此削弱了单纯的视觉感受,映入眼帘的每一个人,在他看来的第一面都是他们身体中的咒力构成的热成像,只有在竭力忽视那些热成像之后,面容才会突现出来。
而咒力的来源是负面情绪,所以从六眼视角来看,自然也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画面。为了避免眼睛带来的困扰虽然最开始是为了削弱对身体的负面影响遮住视线就变得理所当然。被加工过的遮挡物具有特殊的功能,比如他高专时期戴的墨镜,家入硝子戴上眼前就空无一物一样,是只适用于六眼的咒具。
不过等他完全适应六眼的能力后,更多的信息对他而言不再是负担,于是墨镜被他换成了绷带。
也是因为绷带的影响,让五条悟没法在牧野千禾进门时就观察到对方的咒力,也有很大可能是因为牧野千禾早有防备,刻意压低了自身咒力的活跃度,压缩方法是她费力摸索出来的,在咒术界属独一份,钻了五条悟啥也不知道的空子。
总之话题拉回来,牧野千禾的咒力实打实让五条悟享受到惊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咒力代表负面情绪的普世观念下,五条悟先入为主给牧野千禾加了不少印象分。
在唇釉的滋润下显得莹润的嘴唇翘起来,只是几秒时间,白色大猫身上那股纯粹的面对陌生人的冷淡态度就肉眼可见变得亲昵了几分,“牧野小姐你很了解我嘛。”
这种亲昵并不体现在表面,加上五条悟的身份导致他在咒术界有不少对他不甚友好的风言风语,听信了那些谣传的家伙对其总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在各种条件的相互作用下,五条悟身边的人极少,了解他的人就更少了。
牧野千禾毫不怀疑,甚至可以肯定地说,关于五条悟在咒术界的风评被害这件事,除了有羂索从中作梗,高层那些自找死路的烂橘子估计也暗中推波助澜了不少,上赶着帮反派把己方最强战力ban掉的家伙也死有余辜。
不过没关系,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站在五条悟对立面她也不会,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没有与五条悟为敌的理由,而且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玩文字游戏也没有用。
现在,五条悟面前就坐着一个足够了解他的人。黑发女人单手托腮,手肘搁在桌面上,偏圆的眼睛里闪着稀碎的光,看向他的目光专注含着不知名的热意,她的笑容也很真挚,有一种阳光似的温暖,“毕竟是我提出的见面,作为东道主,当然要事先做好攻略咯。”
“不然合作失败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牧野千禾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朵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五条悟被那眼神看得心热,一股不知道什么感觉顺着尾椎直直冲向天灵盖,让他升起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窘迫和心慌。
白发青年摸了摸覆在双眼上的织物,庆幸自己不用直面牧野千禾的目光,或许是出于逃避,他下意识将对方看向他时的眼神和神情与大街上那些女性看他的眼神做对比,最后微妙地发现两者似乎有本质的区别,只是这种区别他暂时没法辨别。
搅着端上来的蛋糕,五条悟敛去心不在焉的心思,打起精神问牧野千禾:“既然都这么有诚意了,那么牧野小姐,就直接开门见山吧,你想与达成什么样的合作?不过事先说明哦,要是没有打动我的地方,我是会拒绝的。”
回答他的是牧野千禾弯成月牙般的眼眸。
黑发女性将装在包里的一沓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