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疏身边早就已经围满了人,连脚边都席地坐着,自来熟的把自己带着的瓜子花生也放在他们桌上,磕了一地的壳。
沉默着剥干果的莫怀章开口,说:“是真的。”
吃瓜众人扭头看着莫怀章,等着下文。
莫怀章看着薛洺疏,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从鬼桀出来,我告诉你碰到一个小孩的事吗?”
薛洺疏停住手,突然坐起来,回忆道:“就是那个什么被自己亲爹当做诱饵,又被抛弃,给了你一张被子的小孩?”
莫怀章点头,他看向远处的沈玄末:“对。他很聪敏,才六岁就已经练气九阶,天生一双能看透修为的混沌天眼,还有一个装的满当当的乾坤囊。”
薛洺疏吃惊道:“他不是因为修为低下,才把救命的东西就塞在乾坤囊里?”
莫怀章摇头:“应该是他的习惯。他被抛弃在魔界,利用乾坤囊里的东西,找了一个山洞生存,还收留了我们。本想着回来后亲自上长生门向他道谢,没想到我被淳于师兄逐出华不注,又被软禁。”
“后来才得知他自从魔界回来,灵泉被毁、灵根被废,混沌天眼不在,形同痴呆。”
他有些不忍,叹息道:“没成想竟然是这般缘故。”
看客们听的认认真真,大有豁然开朗的意味。
毕竟比起单方面标榜自己功绩,却负面消息缠身的沈南星,突然现身的姬乌金,行为太过做作的江浸月,大家心中早已经有了几分自己的看法。
黄泉玄光中的姬乌金行为肮脏,被世人唾弃;陆英和玉笙寒的话虽说被沈南星一一反驳,但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曾荼垒一介筑基,犯不着跟堂堂长生门门主作对。
曾荼垒说的有模有样,以他的年纪,根本不可能经历这些事。若真如他所言,是查探出来的,真实度有多少,耐人寻味。
这个时候,高山仰止,不问世事的莫怀章站在曾荼垒一方,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仅在玄门中威望高,行为也堪称世范。尽管私生活有些落人口实,但济世为民、有教无类的品格,世上无人不赞。
又是当事人,可信度更高。
‘不过怀章公子做了什么,竟然会被淳于长老逐出华不注?’
‘淳于长老修为比他差多了,怎么也敢?’
‘现在的淳于烬不是真的淳于长老,真的淳于长老修为深不可测。听长辈说他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端的雅量端方。不过天妒英才,二征魔界殉难了。’
……
莫怀章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想起当初之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淳于师兄当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最后也没能回来。若是他知道我对离蔚……还有了一个孩子,一定会再次将我逐出华不注。
沈南星没想到当年之事会被查探出来的,深觉不好,指着曾荼垒,怒道:“无知小儿,沈某一再忍让,你竟蹬鼻子上脸,在此大放厥词。”
江浸月紧随其后,口齿伶俐:“看你修为颇低,可知道心不纯。整日不静心修炼,专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下功夫,编造故事的本事一套接着一套的。”
‘淳于烬’默默站起身来,走到江浸月身前,做出保护的姿势,说:“江宗主孤苦,乃是魔界被掳劫的幸存者之一,并非什么隐秘之事,玄门中知道的大有人在。”
“就算当时她与同被掳劫的姬乌金认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以到了你的嘴里,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曾荼垒紧盯着他们:“因为他们明明深受其害,反而与沈南星狼狈为奸,无恶不作。不仅在二征魔界时将三千玄门修士送与魔王辛噬魂吸灵,用作人牲,更在此后与兽人勾结,残害玄门。”
‘嘭!’
长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