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偏我下定了决心,就忽然梦到她了。”

“她在梦里也在淋雨,不认得我了。”

阎山回想起梦境,声音中添了些淡淡的哽,“她是不是,不喜欢季明呢?”阎山知道林萍韵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可他是无人诉说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份时而涌现的,对妈妈的愧疚该向谁说。

他没法替妈妈原谅谁,也找不到谁,来原谅与开解他自己。

“外婆。”

阎山喉咙里的哽声已听得十分明显,“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是我呢?”林萍韵听到这个男人压抑的哽声,缓缓扭过头来,很迟缓的,眨着眼睛,朝他递去一点纸,“擦,眼睛。”

自以为的作出个安慰的笑,重复,“擦,眼睛。”

阎山是下午五点离开的,护工接到电话后回到房间时,他已经不在房里。

林萍韵仍旧坐着,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看着露台外的雨。

茶几上的杂志,却比她离开时,往后翻了几页。

等阎山提着炸鸡回到家里,近六点了。

一进客厅,入眼就是陪阿茵在爬爬垫上玩的季明,月姨端虾出来,正碰上,“回来啦?大的小的两个,在等着你的炸鸡吃呢。”

她口中的大小两个,听声扭头,目光齐齐落在阎山脸上。

阎山掂了掂手里的纸袋,提醒,“买了两只,待会儿还要吃饭的。”

这种话,向来是没有威慑力的,月姨走回厨房,想着,父女俩怕是吃炸鸡就饱了,菜只有她和阎山吃了。

不一会儿,阎山走进厨房,“你也去吃一点,菜待会儿弄不迟。”

月姨摇摇头,“吃不了,一吃就上火,这些炸的东西。”

“我还顺手买了些水果,解腻。”

“嚯,那更不得了了,你看着,两个保证不吃饭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