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顶着太子殿下凝重的视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日,城里的百姓把这堆破烂玩意儿,齐心协力搬到城门口,足足堆放了十几座大山那么大,然而,不过眨眼睛的功夫,这些东西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殿下,这并非下官一人所见,而是全城百姓全都看见了。”
“恕下官直言,林晚若真有这等变戏法的本事,也不用常年屈居在那乡野之中了。”
县令说完,又悄悄抬头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发现太子殿下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裂痕,又赶紧把头低下。
太子殿下的脸上阴晴不定:“如此出来,倒还是孤抓错人了?”
县令的后背冷汗直流:“下官不敢妄言。”
太子殿下又是冷哼一声:“不敢妄言你也说了这么多了,行了,下去吧。”
“是。”县令如释重负,立马快步走出院子。
太子殿下这边没有一个准话,到底能不能放人县令也实在琢磨不定。
县令去看了回来的那批药材之后,立马安排人手熬煮汤药。
随后又把药方抄录了一份,让一队官兵快马加鞭,送去州府。
等忙完了这些,天都已经快黑了。
县令怕这才有空去关心牢里的那几位,又急匆匆赶去大牢。
然后发现黑甲护卫居然还守在大牢,县令一时间有些踟蹰不前。
但县令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问了一句:“这位大人,我可否继续问几句话?”
黑甲护卫虽然不发一言,但却往旁边退让了一步。
县令快步往前走,大牢里果然添了许多新面孔,似乎就是四海村的村民们!
太子殿下居然真的把四海村的村民全部抓了过来!
县令在最末尾的几间牢房找到了林晚和方文锦。
黑甲护卫可能是认为他们是诈骗头领,所以特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双人间,没有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林晚!方文锦!”县令小声地喊他们。
林晚和方文锦正盘腿坐在地上,打着字牌,对县令大人的到来,也并不感到惊讶。
林晚把手中的牌放下,走到门口:“大人,今日进城的究竟是什么人?一上来就把我们整个村的人都抓住了?”
时间回到今天白天,林晚和方文锦一看到跟在对方身边的护卫队,就觉得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秉持着不想惹麻烦,暂时不想和这些大人物有过多交际的想法,他们便从人群中悄然离开了。
但才刚刚回到住处没多久,四面漏风的小院子就闯进了一队黑甲军。
二话不说就把林晚和方文锦一行人抓了起来。
然后又在附近把四海村的其他村民一一控制住。
仅仅十个黑甲军,就抓了四海村将近300个人,他们像赶羊一样,赶到了大牢里。
此等壮观的场景,自然引起了城内百姓的注意。
在这些百姓得知,林晚他们竟然是以坑蒙拐骗的罪名下狱时,不少人都出来为他们发声。
然而黑甲军却以为这些百姓愚昧不堪,多说无益,便直接拔了刀。
百姓们被他们凶神恶煞气势吓到了,只要一想到那天在城门口的场景,他们就生出了无限的勇气。
林晚可是在山神那里挂过牌的人,要是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下了大牢,山神大人生气了怎么办?
所以,即使黑甲军全部拔出佩刀,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他们也依旧群情激愤,不肯退让。
林晚眼瞧着这些黑甲军脸上有些不耐烦,居然有点想动手的意思,她赶紧对锲而不舍跟过来的百姓说:“诸位同胞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大人大概是不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