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相处的时间愈发长,白川童浔也开始经常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夜斗进行任务。

有了她的加入,一些原本麻烦的任务就变得简单顺利多了,可夜斗仍然无法接受自己父亲对自己那样挥之即来呼之及去的控制。

「或许你该试着反抗?」

白川童浔建议道:「你父亲的控制欲实在太强了,你可以稍微叛逆一些,一直这样沉默接受除了让你自己变得抑郁之外是不会有其它改变的,你得用行动证明他是错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无名的庙宇中休息,庙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随时会下一场暴雨。

白川童浔屈膝坐在夜斗身边,眼前是神明升起的小小火堆,沾满灰尘的地上被潦草地铺上一层干枯的稻草。

火光将少年的眼眸照得明灭不定,而在他的另一边,绯却蓦然抬起了眼眸。

有什么冰冷的神情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白川童浔心中一个咯噔,定眼望去,却见对方又恢复了平常那幅温温柔柔的模样。

但那一刹那的神情绝对不是错觉。

这个绯

白川童浔用树枝划弄着地上的灰尘,心中暗自升起了警惕。

十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初祸津神死亡名单上的那位异界人已经被找到并顺利了结,但白川童浔依旧跟在夜斗身边。

或许是因为异界人的缘故,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停止,对一个人类来说,她的样貌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变迁而产生什么变化。

明明当初说过找到目标就分道扬镳,可现在,长时间的陪伴却让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提起这件事。

白川童浔开始借助夜斗的力量找寻图鉴任务的信物,而夜斗经常也会需要她的帮助。

没有人知道让她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即使是召唤书也对此束手无策,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到那些能力各异的召唤人物身上。

她和夜斗相互陪伴着度过了很长的时间,偶尔也会做一些关于图鉴人物的怪梦。

身为夜斗最常用的武器,绯其实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的。

某一日,趁着她不在,白川童浔从夜斗那里打听了一些关于绯的信息,得知他们如同青梅竹马般一同长大。

她又一次想起自己劝少年反抗他父亲时,对方脸上滑过的表情。

「绯器,她是不是更加亲近你的父亲一些?」

某家餐馆中,白川童浔随意地坐在垫子上,手肘撑桌单手托着下巴,充满暗示性地开了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

是夜斗父亲用来监视他的媒介?

夜斗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白川童浔顿时了然,她不再多说,只是安静地又掏出从吉尔伽美什那里换来的钱财,为他们的茶点时光再多增填了一些甜点。

她暗暗叹了口气。

或许他心中什么都清楚,只不过感情让他没有办法去正视这个问题而已。

「我想你可以先试着去接受其它的器?」

夜斗倏然攥紧了拳头。

他缓缓开口,语气苦涩:「我之前有过一个叫樱的神器。」

少女动作一顿。

窗外月色清潋,照在他们身上时,带不来任何温度。

室内,少年低垂着头,叹息着将他那不算美好的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神明的故事并不长,大多都被一笔带过,但白川童浔却仍然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压抑的不甘和苦闷。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夜斗继续说:「我有时候会觉得被那种压迫感逼得喘不过气来,很多次都升起想要逃跑的念头,可我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做到拜托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