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他是谁……”

“他长得好像薄爷……”

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慢慢起身,看向厅口。

凌厉的步伐声,越来越重。

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冷峻的高大身影。

男人从里到外,都是黑衣。

唯有胸前一朵白花,明晃晃,有些骇人。

他逆光走来,周身环绕着一层凛冽而神秘的光辉。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

乌泱泱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道。

桑榆晚的心跳漏了半拍,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人,分明就是……

男人越走越近,桑榆晚的心跳越来越快。待她完全看清那张脸,神情瞬间惊愕。指尖狠狠抵住掌心,心里堵得愈发厉害。

男人走到灵柩前,身后的黑衣人一字排开。

霎时,灵堂内,静谧的落针可闻。

桑榆晚呼吸骤停,心头像是一把无名火烤着,眼神忽明忽暗。

男人身体微倾,从祭拜桌上取了香火。点燃,甩了甩。

青烟缭绕,猩红的火光如毒蛇吐出的红信。

桑榆晚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的青色愈发重了。

男人对着薄行止的灵位,毕恭毕敬的三鞠躬。

逆着烛火,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深邃立体,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也越发明显。

桑榆晚心跳如鼓,内心的不安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翻滚而上。手心浮出了一层冷汗。

第4章 我怀孕了

男人把仙香插入灰炉,眼帘微垂,看向薄行止的遗照。

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静谧,不见悲伤,也不见其他情绪。

薄寒山见到男人,神色震惊,“你是容止?”

薄誉衡亦是一脸诧异,“你还活着?”

男人没有理会他们,脚步一转,直面桑榆晚,缓缓开口。

“大嫂,请节哀。”

低沉的男声仿佛从夜色里飘来,带着隆冬的霜雪。

桑榆晚瞳孔骤缩,看向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他果然是薄行止的人。

“大嫂,保重。”

男人再次开口,嗓音凉薄冷锐,毫无温度。

桑榆晚心尖一刺,仓促回神。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微微抬眸。对上那双深幽沉寂的黑眸,汲气,淡声开口。

“多谢你来送行止最后一程,不知该怎么称呼?”

男人眼帘微低,寒峭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勾了一下。

淡淡的讽笑,似带着一丝挑衅。

桑榆晚俏脸生出几分怒气,眉头微微蹙起,眼瞳愈发透亮。

弦思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夫人,刚得到的消息。这位是薄老先生的养子薄容止。据说六年前已经车祸身亡。不知为何又死而复生。”

桑榆晚先是一愣,继而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冷笑。

薄容止。

薄行止名义上的弟弟。

这一声“大嫂”,还真是名正言顺。

他消失了六年,这个时候出现,只怕也和二房、三房一样,瞄准了薄家家主之位。

桑榆晚收紧手指,眸光一寸寸凉了下去。

容止的目光掠过她,落在了薄誉衡和薄寒山的脸上,“二叔,三叔,好久不见。”

薄寒山面色惨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誉衡脸色微变,沉默几秒,森冷道,“容止,你回来得正好。你大哥走得突然,又无一儿半女。薄家,还要靠你来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