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有余辜。
容止看着黑衣人和保镖把薄誉衡抬走,眸光一沉,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他推开二楼会客室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桑榆晚。
“薄誉衡送回西院了。”
清冷的男声,不急不缓。
桑榆晚神色微怔。
西院,是二房生活居住的地方。
容止把薄誉衡送回去,意思非常明显。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不是说要让他生不如死吗?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容止走到她身边坐下,看到果盘里的橘子,随手拿起一个,慢慢剥了起来。
“大概是急着想去找薄远山和薄行止告状。”
桑榆晚偏头,眉头一皱,“告谁的状?”
容止撕扯着橘子上的白色经络,侧身,挑了挑眉,“你和我。”
桑榆晚似笑非笑,“告我们什么?”
容止把橘子掰成两半,递给她,眸中含着温柔,“你说呢?”
桑榆晚没有伸手接,嘴角冷冷撇了一下,“我不知道。”
容止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桑榆晚的手腕,然后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尝尝。”
桑榆晚唇线绷直,转手把剥好的橘子放回了果盘里。
“二爷给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一字一句,虽然平静而疏远,但似乎带着一层冰霜,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距离感。
容止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他强压着情绪,唇弧上扬,淡淡地笑着,“你这是担心我下毒?”
桑榆晚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是两汪不见底的寒潭,无论周遭如何喧嚣,都无法在那双眸中激起一丝涟漪。
她沉默了数秒,冷冷开口,“二爷又不是没做过?”
容止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怀疑薄行止的死与我有关?”
桑榆晚眉目一紧,眼底落了一层寒霜,“难道没有关系吗?”
“没有。”容止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回应。
桑榆晚冷笑,“弦思都说了,二爷还有什么狡辩的。”
容止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既明亮又短暂。
“她都招了?”
“你知道薄行止真正的死因,为何要隐瞒?”
桑榆晚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双星眸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她的眼神中既有质疑也有期待。
她希望他告诉她,薄行止确实是死于欢情过纵。又希望听到别的答案。
“中毒”二字,就像利刃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不愿相信,妈妈也是这个原因去世的。
意外和谋害。
后者更令人无法接受。
容止看着她,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温柔。
桑榆晚纤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息。他们的呼吸似乎都同步了起来,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加深这份无形的连接。周围的一切喧嚣与嘈杂都被这份静默所吞噬。
过了几分钟,容止才平静的开口。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会相信吗?”
桑榆晚唇角轻勾,笑了,又好像没笑。
“你自己会信吗?”容止抿唇,眸光暗了暗。眼神仿佛是一幅细腻繁复的画卷,交织着多种情绪,难以一言以蔽之。瞳孔深处,似乎藏着某个秘密,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他凝视着她,薄唇轻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