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上扬的尾音,带着十足的嘲讽。

容止眼底划过一道肃穆的冷光。

桑榆晚眼底倏然沉得发暗,幽幽说了一句,“容止,我和顾景恒,谁才是薄爷的妻子?”

灵堂瞬间静谧。

一股幽凉的阴风,似从水晶棺底刮过来。

寒浸浸,有些瘆人。

长明灯的火焰,忽明忽暗,格外诡异。

容止思忖了数秒,问了一句,“名分重要吗?”

桑榆晚心尖一刺,怒意染红了眼眸。张嘴,喉咙像被一只手扼住。呼吸都有些困难,“不重要么?”

容止跪坐在蒲团上,抬眼,肃然的双眸看向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桑榆晚愣了一下。

他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她听不懂。

容止黑眸深沉,浓睫一眨不眨。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微妙起来。

过了几秒,桑榆晚眸光一颤,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明媚跟过的男人,如过江之鲫,二爷不嫌脏吗?”

“我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容止眸色一黯,像是洒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深瞳之中,毫无温度。

桑榆晚听了只是自嘲一笑,果然……

容止见状眼皮轻轻跳了跳,她怕是没有信。

“我有过的女人,只有一个。”

桑榆晚心里侯然一跳,心中升起巨大的危机感。

只有一个的意思……

她慌忙移开视线,准备走过去坐下。

容止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去休息。”

桑榆晚压着心慌,“二爷要觉得累,可以起来。”

灵堂大门敞开着,夜风一吹,空气冷嗖嗖的。

“阿嚏……”

桑榆晚只穿了黑色的素服,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容止见状,下意识脱掉身上的黑色外套。扣子刚解开一颗,顿住,“我叫人给你送一件衣服过来。”

“不必劳烦二爷。”桑榆晚冷冰冰得拒绝。

容止语声低沉,“你身兼薄家家主和集团掌权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桑榆晚站定,长睫低垂,讥讽道,“没了这样的身份,二爷还会关心我吗?”

容止神色未变,压低嗓子说了一句,“你还有其他的身份。”

桑榆晚一愣,“什么?”

容止低声说道,“七日前,你和我,男和女。”

如此一句,就像锋利的长剑,直直刺入桑榆晚的心窝。霎时,血液加速,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

连日的疲累,加上气火攻心。她的眼前瞬间漆黑一片,身体直直朝后倒。

“小心。”

随着低沉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她跌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凉薄的气息染了香火的味道,掠过鼻翼,随着呼吸窜进了桑榆晚的肺腑。

砰砰狂跳的心,好似有某种情绪在滋生。

她急忙挣脱开,后退两步,胸口起伏着,一张脸绯红如火。

容止长身玉立。

一身黑衣,禁欲,却又令人沉沦。

他垂下的眸光,深邃,淡漠,隐晦不明。

桑榆晚眸光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扬手,想要给他一耳光。

容止没有躲闪,唇角微微上扬,“小心动了胎气。”

Z玩笑话。

传进桑榆晚耳中,格外刺耳。

她收回手,咬牙切齿,“容止,别想以此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