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郁禾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杀气腾腾的虎啸营精兵,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握着刀柄的手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凶悍变成了呆滞。

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个女人,竟然在跟太子殿下索要大燕未来百年的三成税收?

她疯了?还是他们听错了?

这已经不是大逆不道了,这是在公然觊觎皇权,是在挖大燕江山的根基!

宋若知跪在地上,已经彻底傻了。

这哪里是谈生意,这分明是在逼宫!

夜君离脸上的怒火,在洛郁禾问出那句话后,反而奇迹般地平息了下去。

他眼中的烈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冷,且危险。

他死死地盯着洛郁禾,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他以为她会要金山银山,要一块无人敢扰的封地。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她要的不是钱,她是要成为悬在未来大燕帝国头顶上的债主。

她要用她的产业,来换取一个能世世代代从皇室身上吸血的权力。

好大的胃口。

好大的胆子!

夜君离忽然笑了,那笑声低沉,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寒意。

“呵……”

“三成税收,一百年。”

他慢慢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在品味什么绝世佳肴。

“洛老板,你真敢想。”

他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洛郁禾。

他身上的气势不再是单纯的威压,而是一种如同实质般的杀意,笼罩在洛郁禾的身上。

虎啸营的精兵们呼吸都停滞了,他们知道太子殿下动了真怒。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下一秒可能就会血溅当场。

洛郁禾挺直的背脊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但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惧色。

她知道这是在赌,赌他不敢杀她,赌他现在离不开她。

赌她在他心里,还剩下那么一丝一毫的分量。

夜君离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的要的,孤给不起。”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说三成,就算是一成,孤也不可能给你。”

“国库税收乃国之命脉,岂容一介商贾染指。你这个要求是在动摇国本,是取死之道。”

洛郁禾的心沉了下去。

赌输了吗?

“不过……”

夜君离话锋一转,让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洛郁禾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动作不带任何情欲,只有纯粹的审视和掌控。

“孤虽然给不了你税收,但孤可以给你一个比那三成税收更值钱的东西。”

洛郁禾被迫看着他,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她看不懂的疯狂。

“你不是要入股吗?”

夜君离的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你不是觉得孤这只潜力股值得投资吗?”

“好,孤给你这个机会。”

“孤给你一个最大的股份,如何?”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也充满了不容置喙的霸道。

“孤未来的江山,可以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