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瓷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茶水混着碎片溅开,下属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

“周正?他算个什么东西!”

柳鸿志胸膛剧烈起伏,怒火中烧。

他感觉自己像个在台上唱独角戏的丑角,被洛郁禾和周正联手耍了个彻底。

“爹,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柳承承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和跪着的下属,脸上挂着一丝不屑。

“一个想往上爬的穷酸,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商,凑在一起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柳鸿志的怒气找到了宣泄口,他指着门口的方向。

“她这是在打我的脸!在整个抚风县打我的脸!”

柳承承走到他爹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阴冷。

“打脸,那就打回去。爹,您跟她耗什么?夜长梦多。”

他凑到柳鸿志耳边,小声出着注意。

“不如一了百了,让她永远闭嘴。”

柳鸿志的动作一滞。

贪婪和被戏耍的愤怒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

女儿说的对,一个死人才是最安分的。

他缓缓坐回椅子里,眼神变得狠厉。

“城南的‘夜蝠’,活儿干净吗?”

柳承承笑了,扇子猛地合上。

“爹您放心,他们出手,向来只留尸体,不留活口。”

柳鸿志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下定了决心。

“告诉他们,我要洛郁禾还有她身边那个碍眼的护卫,两个人的人头。”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伪装成入室抢劫,手脚做干净点。”

“女儿明白。”柳承承躬身领命,眼底是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残忍。

一场必杀之局,就此设下。

子时,月隐星沉。

三道黑影如鬼魅,悄无声息地越过洛家宅邸的高墙,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是“夜蝠”的杀手,常年在刀口舔血,对潜入和暗杀驾轻就熟。

为首的杀手打了个手势,三人呈品字形,避开了所有灯火通明的区域,朝着主院的方向摸去。

他们的情报很清楚,目标洛郁禾和她的护卫就住在主院。

院子里静得出奇,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为首的杀手心中刚升起一丝警惕,脚下却已踏入了主院的范围。

就在他左脚落地的瞬间。

一道冰冷的寒光从他无法想象的角度掠过。

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死亡的恐惧都来不及表现。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脖颈处却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温热的血浸湿了冰冷的地面。

跟在后面的两名杀手瞳孔骤缩,猛地停住脚步。

怎么回事?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有人出手!

陷阱?还是……有高手?

两人背靠背,戒备着四周,天黑的吓人,之前他们何时怕过,如今冷汗湿透了后背。

其中一人刚想打出撤退的手势,另一道寒光再次一闪而逝。

他的同伴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的声音,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同样的伤口,一击毙命。

最后这名杀手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以往,害怕的只有别人,他们是主宰,看着队友一个个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