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洛郁禾想带着祖父祖母和弟弟一起回燕京。

“爷、奶,你们跟我一起去京城吧,我好照顾你们。”

洛山却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俩老骨头,在这儿住了一辈子,习惯了。去了京城那高墙大院里,浑身不自在。你爹和你娘就葬在这后山,我们得守着他们。”

刘玉兰也拉着她的手说:“是啊,禾禾,我们就不去了。倒是小宝,等他再大两岁就让他去京城,跟着你进国子监念书,将来才有大出息。”

洛郁禾知道劝不动他们,只能含泪答应。

分别的那天,整个青石镇的人都来送行。

洛郁禾抱着弟弟亲了又亲,嘱咐他要听爷爷奶奶的话。

又和众多掌柜们一一告别,交代好后续的生意。

最后,在全镇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她和夜君离一起坐上了返回燕京的马车。

回去的路,不再像来时那般焦急。

车队走得很慢,像是一场迟来的蜜月旅行。

他们游山玩水,看遍了沿途的风光,感情也在这段旅程中变得愈发蜜里调油。

二十多天后,御驾终于回到了燕京。

然而,刚回到宫里没两天,洛郁禾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她开始变得嗜睡,闻到一点油腻的东西就恶心反胃,整个人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夜君离吓坏了。

他以为她是旅途劳顿,又染上了什么风寒,急得在寝宫里团团转。

“快!传太医!把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

很快,太医院的院使就带着几个资深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赶到了凤仪宫。

张院使亲自为洛郁禾诊脉。

他捻着胡须,眉头紧锁,神情变幻莫测。

夜君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样?皇后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张院使诊了许久,才终于松开手。

他脸上的凝重,突然间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激动得都在发抖。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娘娘这……这不是病!是喜脉啊!娘娘有喜了!”

夜君离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有……有喜了?

禾禾她……怀孕了?

他要当爹了?

他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冲到床边抓住洛郁禾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禾禾!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洛郁禾也还处在震惊之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夜君离欣喜若狂,一把将她连人带被地抱起来,在寝殿里转了好几个圈。

“太好了!朕要当父皇了!哈哈哈哈!”

他所有的不安和过去的阴霾,在这一刻都被这天大的喜讯冲刷得干干净净。

十个月后。

凤仪宫内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洛郁禾历经辛苦,顺利产下了一对双胞胎皇子。

从此,大燕的皇宫画风突变。

杀伐果决的皇帝陛下,彻底沦为了儿奴。

每天下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凤仪宫,一手抱一个,傻笑着看半天,连奏折都忘了批。

而刚刚生产完的皇后娘娘,则是一边坐着月子一边精神抖擞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朝政。

她常常指着被两个儿子折腾得手忙脚乱的皇帝,一脸嫌弃地对宫女说:“你看他,现在是越来越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