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点时间,他换成了出去散散步,寝室空间太小了,不适合一直窝在里面。
然而计划表都在军训结束后的当天夜里被他贴在书柜上了,老师今天的话又给了他新的启发--自己买一架电子琴。
倒不是多想练琴,主要是有理由说会影响室友休息,得搬出来住才行。于是他深吸口气,点开郑贤礼的聊天框,有些紧张地给他发过去一句:哥,你介意跟人合租吗?
这个点郑贤礼应该还在给人上课,陈风问完也不敢闲着,当即就去校外的居民小区打听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人还没走出校门,昨天晚上睡前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又开始继续播放了--他弹钢琴,郑贤礼弹吉他,傍晚在琴声中迎接日落,黄昏洒进屋子里,给琴键和琴弦渡上一层柔光,接着他们缓缓抬头,对视时侧脸在雪白墙面上落下一道剪影。
他只联想到这里,因为刚过完马路手机就振动了,郑贤礼回过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介意。
介意归介意,看房子是帮郑贤礼的忙,陈风再失落也得继续往居民楼走。一边走一边下载了一个郑贤礼那天用过的app,看看有没有什么关键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旨意,陈风翻来翻去,发现真的没有能租的一居室,不过他没着急告诉郑贤礼,把看起来比较合适的记下来,一个一个主动打电话联系,问能不能现在就去看房子,然后把备忘录打开,依次记录每一家的楼层、空间、朝向、装修、新旧,以及郑贤礼强调的隔音问题,甚至留意了隔壁和楼上楼下的邻居,凡是能注意到的他通通都记下来,细心程度像要自己在这里买房定居。
除了中午吃饭算是休息了一会儿,陈风就冒着大太阳从学校对面看到学校附近,再到过一站公交的距离,要不是傍晚学校有点事情必须得回去,他能在外面跑一整天。
晚上洗完澡陈风就开始整理他的备忘录,条理清晰,面面俱到,几张照片配一段文字描述,简直是做汇报PPT的程度,然而做完之后他仍然没发给郑贤礼,而是点开郑贤礼的聊天框,开始思索措辞。
陈风很怕主动给郑贤礼发消息,用徐远川的话来说,就是他在郑贤礼面前和其他人面前是两个极端,在郑贤礼面前稍微大胆一点都能要了他的命。陈风没反驳过,但这事似乎不受他控制,就比如现在想给郑贤礼说一下他这一天的“收获”,都犹犹豫豫不知道从何说起,直接把整理好的文档发给郑贤礼,他又怕郑贤礼觉得他这样多此一举,何况他整理得越详细,越像有意而为,他怕自己的那点心思会在郑贤礼面前一览无遗。
于是他最后只告诉了郑贤礼一个事实:哥,这儿周边没有能租的一居室了。
郑贤礼回过来一个:行。
陈风不想这么快死心,最后还是挣扎了一下,补充说:如果你不介意合租的话,选择还是挺多的。
发过去之后闭上眼睛开始默念上帝保佑,手机一振动还得先从手指缝里看,还好,郑贤礼没那么快回绝,他问陈风:方便接电话吗?
陈风从座位上跳起来,眼角余光瞥见张明洋在往他的方向瞟,他连忙戴上耳机出了宿舍,跑到上一层的楼道去给郑贤礼打语音电话,心跳快得仿佛能听见声音。
郑贤礼很快就接了,听陈风小声叫了句“哥”,心里莫名觉得有点别扭。
陈风的音色属于磁性但不文弱的类型,从听筒里传出来就像昨天晚上路星洲在车里点开的都市情感电台,一开口就要念伤感文案似的,但陈风每次跟郑贤礼说话就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这让郑贤礼很有画面感。
“嗯,你说说看。”郑贤礼应了一声。
陈风便滔滔不绝起来:“我看了有好几个地方,我学校对面有个三室一厅,空间大,书房可以用来放琴和电脑之类的,环境特别好,然后我学校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