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五一假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陈风摇摇头,没说话。
他实在不想说话,好像发出声音都是一件令人疲惫的事情。
越是这样,郑贤礼越慌,哪怕陈风当着他的面大哭一场,好歹也算发泄出来了,可陈风的情绪始终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会点头摇头,非要说话的时候,一开口也平静得像什么都没经历过。
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痛苦没有,快乐也没有,仿佛失去了感知能力,行走是惯性,吃东西睡觉是生理需要,说话仅为回答他人提问,至于其它的--没有其它了,麻木得像一具空壳。
粥熬好了,郑贤礼盛了一小碗放在桌上,“有点烫,先凉一下,吃了饭休息一会儿才能洗澡,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
陈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T恤,上面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郑贤礼俯身亲了亲陈风的额头,去自己房间找了一件连帽的长袖卫衣,摸了摸,是适应天气的薄款,这才拿出去给陈风换上。
陈风穿上才反应过来这是郑贤礼的衣服,他戴上帽子,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终于抬头看着郑贤礼,说:“你也吃。”
“好。”
“哥,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陈风说:“你说的,已经没事儿了。”
郑贤礼没有反驳,把目光挪开,仍是只应了一声“好”。
他在想,当年也是一样吗。
年初听奶奶说,陈风十二岁之后就变得不太爱说话,十五岁之后更是笑容都很少见到,还是后来认识了郑贤礼,总跟奶奶提“那个很照顾我的哥哥”,以前的笑容和开朗才慢慢回来。
所以,当年经历了那些事情,他也是哭过害怕过之后,又很快把心事都藏起来,说“已经没事了吗”。
为什么多年后有依靠了还要做一样的事啊。
吃过早餐郑贤礼又陪陈风坐了一会儿,准备去洗澡的时候,陈风不让郑贤礼跟他一起,走到浴室门口,见郑贤礼在身边,就站定不动了。
“我自己可以。”他说。
郑贤礼没答应,“你手上有伤。”
陈风说:“我会注意的。”
郑贤礼叹了口气。
陈风以为郑贤礼不会再坚持了,结果刚转身打开浴室的门,就突然被郑贤礼抱进怀里,然后是一个温柔又绵长的亲吻。
呼吸分开时,郑贤礼问陈风:“我是你什么人?”
陈风愣住了,“哥?”
没得到满意的回答,郑贤礼重复:“我是你什么人?”
陈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全部。”
郑贤礼也是一愣,他以为陈风会说“男朋友”,或者“我爱的人”。
“嗯。”他拿过陈风手里的衣服,把陈风推进浴室,打开排风扇和花洒,然后把干净的衣服放在洗衣机上。
“口是心非是不对的,这是坏习惯,要改。”郑贤礼沉声道:“这次不会被你说的没关系骗到了。”
陈风愣愣地站着,安静地让郑贤礼帮他把卫衣脱下来,有些失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头凌乱的短发。
郑贤礼又低头亲了亲陈风的眼睛,说:“你记住我说的话,陈风,我是你的全部,你没有我不行,你任何时候都需要我,需要我的时候不能推开,明白吗?”
陈风没说话。
直到郑贤礼又轻声说:“再也不会不接你的电话。”
他才声音哽咽道:“你昨天过得好吗,有没有跟爸爸和好?”
郑贤礼却没想到陈风还在惦记这个,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陈风身上,干脆就说:“嗯,和好了。”
陈风点点头,“你有家了,要有家才行,要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