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桌面扎得全都是豁口,手掌抚摸过去,一片坑坑洼洼。
那年郑贤礼第无数次把他从窗台抱下来,每一次两人都只对视,不说话。郑贤礼不知道陈风复杂的眼神中到底有哪种情绪是想传达给他的,不懂,也没想了解,后来某一天不小心打翻了唐瑛放在桌沿的玻璃杯,被刚烧开的水烫伤了手,却只得来一句没有感情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和“这杯子都是刚买的”,就在那个下午,他忍不住问了陈风:你在痛苦什么呢。
你在痛苦什么。
你明白痛苦的含义吗。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真残忍,明明他在那个年纪也觉得痛苦。
晚上睡觉时,陈风还是忍不住蜷缩在郑贤礼怀中,学着郑贤礼常做的那样,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侧腰,试探性地问:“哥,你爸爸回来了吗?”
郑贤礼说:“他去年就联系过我,但我不想和他有关系,所以一直没有来往。”
“那现在是因为?”
“有些事情想问他。”
陈风猜是郑贤礼小时候的事情,就像他也经常问奶奶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怕真实的过去会跟仅存的回忆对不上号,可他知道郑贤礼的童年不快乐,没敢再多问。
但郑贤礼却主动说起来:“我看他竟然不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