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已经托人帮他调查到了,路星洲发来的文件里写得清清楚楚,虽然是许泓潆的调查文件,但内容里多次提到过关钦。

只是,关钦对陈风做过什么,这些文件里是不可能会有的,如果能调查到,关钦也不至于现在还过得富贵风光。

可郑贤礼还是觉得呼吸受阻,很想大口大口喘气。

陈风身上的疤,和他下意识躲开的反应,不管往哪个方向猜,都不乐观。

“至于你提到的许泓潆,她名声很差。”郑柏南说着摇摇头,脸上露出嫌恶,“不过还是有不少业内人愿意跟她来往,因为她渴望的东西很明显,甘愿出卖自己身体的态度也很明显,一个普通的机会对她来说就很重要,但对那些故意欺辱她的人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简单来说,她就是,划算。”

“她现在跟谁来往密切?”郑贤礼并不想在意许泓潆在圈内得到过什么评价,“你知不知道她最近接了什么活动?”

郑柏南说他不清楚,“但是她跟关钦的联络一直都很密切,从我不认识这几个人开始就是了。谁都知道许泓潆对关钦有意思,这事不是一年两年,早年许泓潆的儿子还小,她会主动把儿子送给关钦玩,除了想要机会,另一个原因就是想借机跟关钦亲近一点。我听说她本来不想管这个儿子,是关钦喜欢,她才总是带着,不过后来她儿子长大了,关钦就转移目标了。”

“长大,是指,多大。”

“得有十几岁吧,按说关钦一般看不上十岁以上的,但他常跟人说,那孩子漂亮,还让许泓潆带出去见过很多人,那群人…都恶心。”

“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人帮得上忙。”郑柏南说:“孩子的亲妈带出去的,你找谁说理?更何况,个个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谁敢插手?”

郑柏南:“那年好像是许泓潆把关钦带去家里,被当时回老家探亲的小演员撞见了,那个演员拍下了关钦的照片,结果反而被雪藏了很长时间。”

郑贤礼想起来了。

陈风十二岁不到的夏天,来接他回北城的人,是宋朝闻。

宋朝闻是个演员,陆清住在陈风楼下,一切都能对上号。

后来,郑贤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里。

时间还很早,陈风开着窗,披散着头发,坐在钢琴边研究新乐谱,那首歌是冥王星好几年前的,作曲是郑贤礼,歌名是:我要死在无名盛夏。

“回来啦?”陈风听见开关门和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十指放在琴键上,“你听我给你弹啊,我刚练会的,稍微改了一点点,你可以向我提意见…不对,建议。”

钢琴声响起,郑贤礼站在陈风身后,看着他披在肩上的柔软发丝,心疼地落下一颗眼泪,落在陈风发尾,悄无声息。

年初时,他在陈风的房间里,看陈风往年的日记,当时看不懂的句子,现在好像每一个字都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