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直不见褪。挂完水还得吃好几天的药,他估摸着整个大学的病应该就在这浑浑噩噩的一周生完了。
不过他还是尝到了甜头的,生病期间,郑贤礼对他非常温柔。
十一月中旬开始校园歌手的决赛,而陈风由于上一堂专业课表现得好,被老师叫去参加她组织的街头短剧表演,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忙得晕头转向,一边选曲练歌,一边排练短剧,每天还得上课,除此之外班长还提醒他,圣诞晚会每个班都得出一个节目,可以趁早准备起来。
而郑贤礼反倒清闲下来,以前因为急需用钱,恨不得从早到晚排满课,面前围满学生,现在无债一身轻了,学生一个周期的课上完,他就不继续排了,想躺在家里轻松过完一整个冬天。
于是他每天坐在沙发上打游戏都能看见陈风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身影,他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他除了拼命赚钱和他的吉他,在任何年纪对其它事情都不会这么积极,觉得没什么意思,日子过得太充实只会把自己累坏。
陈风每一次要做什么都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主动告诉郑贤礼,比如参加了什么活动,正在排练什么节目,很辛苦但是很满足,却从不问郑贤礼“你要不要来看”。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希望郑贤礼知道,但并不表示需要郑贤礼见证,他从喜欢郑贤礼的第一天开始就始终如此,精力好像用不完,什么都愿意争取,就差把“阳光积极正能量”这类的关键词贴在脑门上,好让郑贤礼一看到他,就会先看到这几个词。
徐远川以前问过原因,陈风当时的解释是:我要打碎他对我的第一印象。
他说:我原本以为他就那样认为也没什么,可后来我发现他的世界也是灰色的,他眼睛里没有光,他明明有热爱,但一直到今天都没去实现,我要做给他看啊。我想告诉过他经历过痛苦依然可以快乐,完全可以的,只要他想,什么都能做到,太阳会照到他的。
徐远川那时问陈风:那你自己快乐了吗。
陈风说:没有。
尽管没有,也还是会去做。
时间长了,总会影响到郑贤礼一点吧,他想。
“圣诞晚会为什么要在平安夜举办,都不让人好好过生日了。”这天陈风吃饭的时候就在捧着碗吐槽:“我们班儿同学没有一个想参加的,强制要求又怕他们记恨我,可太难了。”
陈风每次分享这些日常琐事的时候,郑贤礼都会先迷茫一小会儿,首先他并不是十几岁或者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再来他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些年了,更何况他高中读到一半就辍学,脑子里根本没剩多少学生时代的回忆。陈风的话题从这里开始,他就只有“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和“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两句话可讲,但看陈风兴致勃勃,他又不太忍心给小孩泼凉水。
而郑贤礼向来话少,不明说的话,陈风心里只会想“和郑贤礼分享日常好开心”,完全没留意到“他是不是不乐意听”。
“那就你自己上吧。”郑贤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