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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他这样喊了一声,然后靠近了唐瑛一些,一下一下地拍她的背,柔声道:“搬出去住之后,我变得快乐多了。同样是清早的鸟叫声,我在现在住的地方听见会心情很好,在以前的阁楼里听见就会很烦躁,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瑛低声抽泣着,没有接话。
郑贤礼轻声笑了笑,说:“听见清晨的鸟叫声,说明新的一天要开始了,我现在每天都期待新的一天,可是以前,我每天睡前都在默念我想死在今天。”
他说:“我后来当然也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也不快乐,我看得见,但你的痛苦不是我造成的,我的痛苦却都是你造成的。”
唐瑛大概是承受不住这些话,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我的痛苦都是你爸爸造成的,你为什么不去怪他?!”
“我当然想怪他,可是太远了,怪不着啊…”郑贤礼仰着头,用力眨了眨眼睛,“你恨的是他,不也因为太远了,就只好来恨我了吗?”
唐瑛捂着脸,说的话含糊不清,郑贤礼没追问她说的是什么。毕竟他也不想听到对不起,只是问:“我想知道,我们住在阁楼的那些年,你每一次那样冷漠地对待我之后,心痛过吗?听说别人家的父母要是没忍住吼了孩子几句,事后都会心痛的。”
唐瑛没点头,也没摇头,想也知道,她在当下是没有心痛那种感受的,她把郑贤礼当成郑柏南去发泄情绪了,甚至有些病态,看见郑贤礼失落,她会感到满意。
唐瑛没点头,郑贤礼却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那,你骗我说要还债,骗他说我不想见他,后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