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不要这么想。”路星池说:“事出突然,你会自责我能理解,但你本身就没有义务要去做什么,你帮的忙已经够多了。”
齐昭和郑贤礼也是这么劝路星洲的--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悲剧会更早发生。可路星洲没听进去,因为梁乐离开前对他说:你不要心安理得地过好日子了,这辈子都别忘了今天。
路星洲没能在短时间内消化这些事情,他被所有人爱护了二十多年,这么纯粹的恶意不论是由什么产生,他都难以接受。
那天之后,路星洲就不太爱说话了,不碰他的乐器,也不唱歌,最常去的地方是路星池的病房,最常做的事是和路星池在医院楼下散步,齐昭和郑贤礼也时常过来,但路星洲对他们的提议毫无兴趣,Live也好喝酒也好旅行也好,他每次都拒绝,导致他们也很难再问出口了,就好像冥王星失去的是两个人。
2021-10-11 01:11:26
57.
七月下旬,路星池出院,由于不想住在家,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临时借住在齐昭家里。齐昭白天有工作,基本不在家,路星洲只好常去陪他。
路星池想,这样也能增加路星洲和齐昭见面的次数,他希望路星洲别因为梁乐疏远了另外两个朋友。
郑贤礼有时会跟齐昭一起回去吃个饭,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像曾经那么活跃了,但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不至于生疏。
不过这两天郑贤礼没去了,他调了两节课放到下周,勉勉强强凑出了四天的空闲时间,打算飞到北城去看看陈风。
陈风这二十来天可以说是过得非常无趣,作息都乱了,每天睡到中午才醒,起来吃个饭,又躺回床上,每天唯一的快乐就是晚上和郑贤礼打视频电话,打到最后谁先困了谁先睡,一整晚都不挂断,第二天睡醒给通话时长截张图存到固定的相册里,又继续无聊,然后在百无聊赖中期待夜晚。
可昨天夜晚郑贤礼说太累,就不打电话了,这导致陈风一整天都心情不佳,再加上昨天半夜下了场雨,把他晾在外面的衣服淋湿了,那是他常穿的一件郑贤礼的T恤。
白天天晴了,陈风又把衣服洗了一次,晾完衣服下楼去了趟院子外面的超市,在烟和雪糕之间犹豫了几秒钟后,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烟。
跟郑贤礼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抽过烟了,随身带的习惯也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今天属于是一时兴起怀念从前,蹲在屋檐下点的时候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然而刚吐出口烟,还没来得及感叹“这是熟悉的味道”,就有个人蹲在了他身边,接着烟也离了手,不着痕迹地到了那个人嘴里。
陈风扭头瞪着郑贤礼看,不知道是先震惊,还是先认错。
郑贤礼把陈风手里的烟和打火机都顺手拿走,揣进了自己兜里,被陈风小声骂了一句:“你这个强盗。”
“不是应该先过来抱住我吗?”郑贤礼觉得这个开场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陈风这才眯着眼睛笑起来,“我好想你啊,哥。”
郑贤礼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我记得某人之前说他不会抽烟。”尽管当时就没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逗陈风玩很有乐趣。
陈风一愣,挠挠头发,一边站起来拉着郑贤礼往院子里走,一边转移话题说:“我等会儿要给你看个宝贝。”
郑贤礼不知道陈风说的“宝贝”是真有其物,还在忍不住笑话他:“行了,没说不让你抽,我自己也抽,好意思限制你么?”
“真的?”陈风回过头。
郑贤礼感到无奈,“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我以为你会说对身体不好之类的。”陈风说着捏捏郑贤礼的手指,“对身体不好哦,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