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于是郑贤礼说:“我跟你一起去,省点时间。”
陈风不得不回想起郑贤礼送他来学校的那天,没想到才过了一个多月,这个过程又得重来一遍。好在这一个月陈风没有买太多占位置占重量的东西,多了一个房东来帮忙,一趟还是能把需要的东西全部带走。
陈风跟郑贤礼在宿舍把衣服被褥打包的时候室友大概都出去吃饭了,就连张明洋也不在,陈风原本是庆幸的,省去了解释的步骤,可收拾书桌时发现日记本又不在之前的位置,还是忍不住皱着眉重重地吐出口气。
“怎么?”郑贤礼问。
陈风把日记本放进书包里,说:“我的日记好像被人动过了,而且不止这一次。”
郑贤礼又问:“知道是谁么?”
陈风脑海中浮现张明洋的脸,但又不想过度揣测一个还没那么熟悉的人,于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只能算了。”郑贤礼说:“反正没机会有下一次。”
这话出自郑贤礼的嘴里,安慰作用就非常大,陈风当即笑起来,完全不记得生气。
“哥什么时候住过来,需要我帮忙吗?”陈风问。
这时他正在偷偷把抽屉里的卡册放进书包,郑贤礼并没在意他的动作,但因为这本卡册对他来说是秘密,并且和郑贤礼有关,一个简单的拿放动作看起来都偷偷摸摸。
郑贤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思考了一会儿,说:“明天吧,你上你的课。”
陈风“噢”了一声,确认抽屉里没有什么遗漏的小物件了,拉上书包拉链,这才松了口气。
得亏寝室在一楼,房东把车开到了寝室楼门口,郑贤礼和陈风大包小包上上下下两次,总算是把陈风的位置清空了。
房东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后备箱和挤掉一半空间的车后座,感叹还好这才开学没多久,要是再过段时间,他的车都该装不下了。
陈风解释说,那是因为他提前把冬天的衣服和被子也带来了,他奶奶不懂怎么寄快递,怕到时候让家里寄的话会出岔子。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传达出某些信息了,但房东的心思不在这里,放着音乐,手指跟着节奏在方向盘上轻轻拍打,听见这话就脱口而出道:“啊?奶奶不会寄,爸妈也不会吗?”
郑贤礼不知道陈风对这类话题敏不敏感,总之如果是他被人这么问,他会很无语,本身心情不好的话还可能会大发雷霆,可半侧过头,却发现陈风打开一半的窗,额前的头发被风扬起,脸上却没有不高兴的表情。
“嗯,大家都不会。”陈风说:“我奶奶可高傲了,她不会做的事儿必须自己学会,绝对不去问别人,就怕暴露她不会。”
说着就和房东一起笑起来,郑贤礼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很多余,又回过头去安安静静闭目养神。
他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戚向东昨天晚上去打牌了,唐瑛坐在楼下饭店里等他到凌晨两三点,热了就把饭店的风扇打开,老旧的立式大风扇,乌黑的铁丝上有擦不干净的油污,一按开就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尤其是在寂静的三更半夜。开了一会儿她嫌费电,就关掉,关了没多久又太热,就打开,这个过程了重复了好多遍,重复到楼上的郑贤礼已经习惯了,戚向东又突然回来了,从街道口就开始骂骂咧咧,中年男人常年抽烟的声音浑厚又沙哑,由远及近,接着是和唐瑛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
太吵了。
于是郑贤礼坐起来,打开窗发呆。
窗台前有张老式的书桌,他平时拿来堆杂物,每次一打开窗,过不了多久书桌上就都是灰尘,因为楼下就是马路,扬起的风沙总是先往屋里跑。
老街区,又吵又旧,每天早晨天刚亮就能听见街道陆陆续续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