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汤圆,你不信我吗?”
安扬斜瞅着他,你说呢?
像是被打击到了,倪延头低了下来,手微微颤抖,“我从没说要带你绝育,可你还是不信我,那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既然如此,那当初你就不该跟我回来。”
半蹲着的少年眼尾发红,直直盯着安扬,“你现在让我心里很难受。”
原本头转一边的安扬心脏突地一跳悄咪咪掀眼皮看他,见到倪延脸上的受伤,愣在原地,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宠物医生看得啧啧称奇,他是第一次见有铲屎官像跟人一样与自己的宠物交谈。
安扬最先败下阵来,走到他身边拿头蹭他,尾巴扫过倪延的下巴,往铲屎官怀里钻。
哎呦,他都差点忘了自家的好大儿心思敏感着呢,刚才自己的举动可能让倪延心里难受了。
哎,你早要说不跟我做不就完事了吗。
好吧好吧,也有我的错,我不应该不信你,好儿子,别难过了成不?
安扬前爪按在倪延的膝盖上,仰着吐出小粉舌头舔他的下巴。
猫舌头上带有倒刺,舔起人时感觉痒痒的。
像是在说,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倪延前倾一把抱住他,声音闷闷的,“我没生气,就是觉得你不相信我,我有点难受。”
这可把安扬心疼坏了,毕竟是自家的崽,哪有不心疼的啊。
哄了好久,才把倪延哄好,内心悄摸松了口气,他家好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太敏感了,心理素质差。
最后,倪延跟着宠物医院去拿一些猫咪可能会用到的药了,留下安扬趴在座椅上发呆。
而绝育手术做完刚清醒的法斗犬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叽叽呜呜的哭。
它的下半身那里被剃了毛,两颗蛋蛋消失不见,只有一块纱布包着。
法斗犬的主人被医生叫到一边叮嘱注意事项,只有安扬和法斗犬在一个空间内。
法斗犬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安扬都有点烦躁了,实在忍不住开口:“大兄弟,能不哭了吗?该离开你的已经离开了,再伤心它也不会长回来了,还是多注意身体才是。”
法斗犬眼泪大颗大颗掉,安扬是真怕它能把自己哭瞎掉。
“呜呜呜,我就是难过啊,我竟然成了没有蛋蛋的狗,这让我以后怎么在小金面前出现,大展我的雄风啊。兄弟,你别担心我,我只是需要时间缓缓呜呜呜呜。”
小金就是它住的那片小区里一条刚满一岁的漂亮母金毛,在小区里是狗界区花的存在。
安扬无语地翻白眼,谁担心你了真是的,主要是这狗太吵了,而且蛋蛋都没了,还在惦记母狗。
也是没谁了。
法斗以为安扬脸上的表情是为自己惋惜,特别感动,它一吸鼻子特真诚说:“兄弟,你真是只好猫。”
“真的,咱不讲那假把式,兄弟今儿给你一句话,以后在这条道儿上你有事儿,就报我名,以后但凡有吃屎的日子,我吃粑你吃尖,我舔稀你吸边,电线杆子咱兄弟俩各呲一边。”
安扬:“……”这大可不必,谢谢。
法斗发自肺腑的一通感言,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没一会儿它主人回来了,抱着法斗要离开,迎着爱犬的破口大骂,还以为自己离开那一小会儿让自家狗子没安全感了,一口一个宝贝的哄着。
他怀里的法斗气的嘴皮子一抖一抖的,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衣食父母。
男大学生注意到了安扬,忍不住摸摸安扬的脑瓜,情不自禁地惊叹道:“你肥得好像煤气罐。”
安扬:“……”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眼前的人早就被法斗犬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