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倪延。
没人应他。
安扬伸出爪爪扒拉开被子,看到了紧闭着眼,满脸通红的倪延。
摸摸他的额头,好家伙,这么烫的吗?
这是发烧了啊。
应该是昨天淋雨又加上晚上不关窗把自己给作病了。
安扬用爪子轻拍昏迷人的脸,可怜的少年,我会照顾你的。
昏迷的倪延不适地皱紧眉头,脸缩进被子里。
安扬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就跳起来扳门扳手。
他全身都挂上去了,卧室的门才打开。
客厅的样子跟他上一次来没什么变化,还是有些空空荡荡的。
他小碎步跑到浴室那里,在洗脸池旁边的架子上看到了三排毛巾,一排两条。
对于一个一条毛巾从头用到脚的安扬来说,选择困难症犯了,最后挑了最上面那一条。
扳开水龙头,将毛巾打湿,又用猫爪拧干……
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人了,拧毛巾对于一只猫来说无异于登天。
他瞅瞅自己的爪子,又看看毛巾,直接上脚踩,努力地把水踩出去。
叼着毛巾来到床上,拉下被子,把毛巾盖在倪延脑门上。
结果,用力过头,毛巾盖了倪延一脸。
昏迷中的倪延:“……”
安扬赶紧调整位置,这才免得人被憋死。
做完这些,他累得瘫倒在倪延的脖子上,喘成死狗。
休息一会儿,他又爬起来了。
他扒拉出被随意扔到床底下的药箱,翻出退烧药,看着被锡纸包裹的一板药陷入沉思。
他怎么取出来?
用爪子抠,发现不行,药板受了点皮肉伤。
最后那药板被咬的全是牙印,安扬心满意足地跳上床,来到倪延跟前,扒拉开倪延两片唇瓣,吐出带有他口水的药片扔到倪延嘴巴里。
幸好倪延是昏迷着,不然看到这场景他得疯。
“喵。”快吃啊。
安扬推推他的脸,催促他吃,看见那干巴有些起皮的嘴唇,一拍脑门,他才想起要喝水才行。
于是又跑到外面去,一阵霹雳哐啷响,他咬着差不多有他半个身子大的水杯费劲吧啦的拖到床上,又费劲吧啦的喂水。
待人把药吃下,安扬长吁一口气。
又想起人在生病时要吃点好的,安扬去厨房非常费劲地淘了米,用非同一般的毅力(犟劲)终于把粥煲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倪延醒过了。
他感觉到自己退烧了,身体也不怎么难受了,想要起身喝口水,一起身一块毛巾从他头上掉了下来。
倪延捏起有些干巴了,但还在滴水的毛巾:“?”
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包括床上全是湿的,水杯倒在枕头旁边,卧室门也开着,地上有水印,从床边延伸出去。
这是遭贼了?
倪延谨慎地拿出床头柜最底层放置的一把刀,一下床,脚就踩到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药板。
倪延动作极轻地打开门出去,却没见到人。
不放心地四处打量,在厨房里发现了仰天睡得正香的安扬。
厨房里完全就像遭了贼,不,遭贼都没这么凄惨。
尤其是地上的奶牛猫活像是被蹂躏一样。
柜子里的米撒了一地,到处都有米粒,水龙头上,地板上,哪哪都是。
电饭煲显示保温中,一掀开,里面不知道是谁煲的粥。
房间所有地方他都看过了,大门的锁也没被人动过,这才放心地把背后握着的刀子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