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见江肃消失,他猛地回头,“你要去哪?”

江肃动作微不可见地顿了下,“不去哪,下饺子吃饭。”

“哦。”

虽然在写字,但白果的余光却一直追着江肃。

锅里的水滚的咕嘟咕嘟响,胖滚滚的饺子应声下了锅。

见白果偷偷注视自己也没管,医生说过,白果应是受到了惊吓而留下的后遗症,缺乏安全感,害怕一个人独处。

因此,需要有人陪在他旁边才行,直到他潜意识里接受自己已不在危险之中就会好。

吃饭的时候,白果粘着。

洗澡方便的时候,门也要打开个缝让他能看到。

就连晚上也会突然惊醒,惊慌地到处看,确认江肃在身边才能再次睡着。

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白果,江肃心想不能再让白果这样下去了。

于是,第二天白果就发现江肃好多天都在家,而且自己去哪他也去哪。

江肃在学着煮饭,连食材都是韦应廷送来。

在他做饭的时候,特意给了白果一把花生让他坐在旁边剥着玩。洗澡的时候还拉着白果一起洗,当然,洗的很单纯。

他的工作也改成在家办公,而白果就会被他搂在怀里玩手机。晚上江肃要起来上厕所也会把睡得死死的白果叫起来,让他眼睛都睁不开地站在他旁边。

总之就是无论干什么,白果必须在旁边。

前一周白果觉得很好,就连第二周也跟前几天一样也觉得还行,从第三周他就开始烦了。

不仅烦,还开始烦躁。

第N次大半夜被江肃从睡梦中拉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他崩溃了,拽过被子,目光凶狠,顶着个鸡窝头:“你TM的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你TM的烦死老子了!”

就连新学的词都冒出来了。

最后抗议无效,胳膊拧不过大腿,白果流着眼泪被江肃夹在胳膊里带去了厕所。

每当江肃粘着他的时候,他做个什么江肃都要掺一脚,就连他打游戏男人也要损他两句菜逼,整得白果一天下来暴跳如雷。

妈的,他已经从缺乏安全感进化到暴躁哥斯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肃就被白果推出家门,连他的电脑也被扫地出门躺在脚边。

“好好工作哦!不用急着回来哦。”

说完,生怕江肃要进来门嘭地一声关上。

江肃:“……”

男人一走,感觉房间都明媚了不少。

他换件衣服,去了陶桃家。

陶奶奶见白果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喊了几声陶桃,就把老早准备好的艾草拿出来,轻轻抽拍在白果身前身后。

边挥着艾草边跟白果说,在她老家,人要是倒霉见了血,就要用艾草祛除霉运。

之后将人拉到沙发上开电视给他看。

还热情地将买好的凤梨削好放到白果手边,怕他热,小风扇专门开开对着他吹。

“谢谢奶奶。”

陶奶奶是真稀罕白果。

人长的又俊又乖,叫起人来一口一个奶奶的,听着就舒心。

就是人倒霉了点儿,前一阵子走路都能给头磕出个口子来。

被江肃告知白果只是磕到头的陶奶奶不知道实情,单纯以为白果就是倒霉了点。

心疼地伸出微黑粗糙的手碰了碰在脑后的纱布,口中唏嘘,“疼不疼啊?老天爷也是瞎了眼,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摔了呢?”

拉着他说了一大堆话。

幸好脸早好了,不然陶奶奶又要好一顿念叨。

白果笑眯眯地,“早就不疼了哦。”

陶桃这才从屋里出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