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吃点水果，我去泡茶。”

她从厨房端了一盘苹果和葡萄出来，放在白果面前后，主动将切好的苹果用牙签插上一块放到他手边，拿着一块茶砖又进了厨房。

白果吃着苹果四处好奇地打量，房间不大不小，简单地摆列着家具，地板上铺着地毯，房间里不同于外面，凉气开的足，非常的凉爽。

有点冷。

搓搓胳膊上微微起来的鸡皮疙瘩，打了个激灵。

看到面前有个茶壶，一摸是热的，刚提起来想倒杯茶，却碰到了果盘。

盘子没掉，可盘子里的水果掉了一地。

白果下意识看向厨房里的人，只看见姜雯的身影时不时晃一下，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想了会儿，他自己起身去捡。

苹果好捡，就在脚边，可葡萄是圆的，滚的到处都是。

东一个，西一个的，好像墙角缝里都有它。

捡半天也没捡完。

“找到了！”

他站到一扇门前，门没关严，留出三根指头的缝隙，葡萄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不远处。

看了眼还在忙的女人，他推开门进去，里面黑黢黢的，没开灯。

他捡起葡萄，不满地捏捏。

坏葡萄，害他找半天。

不知道碰到哪了，前方亮起了一小片红光。

“嗯？”

白果好奇地走过去，却发现是一个小灯泡，亮起的位置照亮了半边桌子，桌子上全是一个人的照片。

这些照片上有笑的、面无表情的、贱贱的、礼貌的、脸红的，各种各样，全是一个人。

有点毛骨悚然。

他想出去，抬眼之际愣在了原地。

不止他眼前那些，而是照片墙，不，是整间屋子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他们无一例外全是一个人！

就连地上也全撒着照片。

红光照亮的地方只是极小一部分。

黑暗里，所有照片里的人像是全都活过来一般，眼睛齐刷刷盯着白果这个外来者。

那些照片上甜美的笑容霎时变得阴森可怖，如同恶鬼附身。

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空调开的太低，白果浑身发冷，额头却有冷汗冒出。

“哎呀，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乍然出现的人声吓的白果猛地转身，腰撞在木质桌子上将上面的照片撞洒了一地。

门口站着的姜雯端着托盘，托盘上是她刚泡好的茶。

女人看了眼脸色煞白的白果，眼睛转动看到了掉落的照片，歪了歪头，“我的茶泡好了，你要不要来喝啊？”

声音柔柔，却尖细。

随着动作，长发滑动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脸，只留一只眼睛在外，她背着光，露出的皮肤变得惨白惨白，与身上的白裙要融为一体。

就算再迟钝，白果也知道此刻的氛围不对。

他咽了口唾沫，逼自己笑起来，可脸色苍白像纸的笑得显得异常勉强，举起手中的葡萄，声音颤抖，“我是来捡葡萄的，不是故意进来的。”

对方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看得白果汗毛直竖。

“对了！”他猛地一出声，“那个，我要回去了，江肃要喊我吃饭了。晚了，他会骂人的。”

说着边笑边走，在错过她即将出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

许是她碰过冰水，冰冷刺骨。

白果神经紧绷，害怕地身子有些抖。

一张脸自后面缓缓凑到他耳际，声音轻轻地，像是带着笑意，“别急着走啊，我的茶你还没喝呢。”

那一瞬间，汗毛全都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