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吗?”

天街有些担忧地看着女人,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走的。”

“为什么?”

天街沉默着不说话。柏殊玉没有执着于答案,又问道:“这不是你家,那你住在哪儿?”

天街顿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不解,“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还有,姐姐。”

“那你姐姐呢?”

“她也走了,”天街道,“很早就走了。”

很显然,这并不是天街长大的地方。公安系统里没有寻找天街的信息,柏殊玉不相信张清桂完全不知道天街消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希望天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且再也不要回来。

柏殊玉的目光落在婴儿车里不到周岁的孩子身上。张清桂的身形有着明显的哺乳痕迹,显然在天街如愿消失之后,她才终于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

柏殊玉嗤笑一声,回头看着天街,语调不合时宜的轻快,“她不要你了。”

天街脸色发白,定定地盯着窗外。他没有像柏殊玉希望的一般反驳,也没有悲伤,只是专注地看着张清桂。梁水在向张清桂解释着来意,张清桂却显然不想再听下去,一次次打断梁水。

“我和他父亲已经离婚了,天街今年二十一岁,早就成年了,”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我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先生也是体面人,不想再被打扰,你们回去吧。”

天街忽然看向柏殊玉,眼中带着哀求,“我们走吧?”

柏殊玉皱了一下眉,“走什么,去哪?”

“我不想回家。”

柏殊玉淡淡道:“撒谎。”

天街僵了一下,抿着嘴唇,低头又开始抠手指。

正如柏殊玉所想的一样,即便梁水告知她作为母亲,她依法必须照顾有智力缺陷的天街,但张清桂仍然很坚决的拒绝。

张有些看不下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儿子他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离开家人照顾的话……”

“误会?你以为你说的我不知道吗?”张清桂忽然激动起来,“已经二十年了,他根本不会好起来!多少次他那个男人让我把他丢掉,我都不忍心,他连我女儿的一辈子也拖累了,如果不是他,我女儿怎么会到现在都不想回家?就让他自生自灭,不好吗?”

婴儿车里的孩子被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小张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所以你……你知道他走丢了但是没报警?还再婚生了个……孩子?!”